同城,一個江南水鄉城,同城以風景秀麗聞名天下。下江南不去同城,那你就妄下江南了。熱鬧的街道,林立的商鋪,還有各個小販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最享受的是,在清晨溫暖的陽光下,搬一把椅子在院裏,旁邊煮著清新宜人的清茶,手握一本閑暇時看的書。享受著陽光,搖晃著椅子,邊看書,邊喝茶。
一條水運河橫穿同城,城東坐落著各戶人家。一隻掛了白紗的小船在一個大宅前停了下來,一隻白皙纖細的素手伸了出來,皓腕微轉,輕輕挑開船簾,接著露出一張臉,沒有驚豔的傾國之色,清秀的小臉上泛著柔柔的笑,一股別樣的氣質渾然天成。
“船家,這是船錢。”林桐雨抱著幾卷畫,將船錢遞與船夫。
“謝謝小姐。”船家接過銅錢,收好裝在口袋裏。
林桐雨提著裙擺,輕輕一躍,跳到岸上。微微整理了下衣裳,朝那門匾為“林府”的大宅去。
林桐雨一進門看到的就是父親享受的一幕,“爹。”柔柔地喚道搖椅上正享受的父親。
林忠賢睜開快被陽光曬閉上的眼,“雨兒回來了。”林忠賢坐正身子,瞧見女兒懷裏抱的畫卷,“雨兒,你這拿的是?”
桐雨看了眼懷裏的畫,揚起笑顏,將畫遞於父親,“還不是你前些日子看上的,我把它對回來了。”
林忠賢立刻笑眯了眼,寶貝地摸著畫,“終於得到了,哈哈!”
他寶貝女兒別的不敢誇,就對對子,在同城,那是無人能及!想找她對對子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可是女兒向來低調,她也從來不輕易應邀對對。
而這畫,不花一分錢,對對子對回來,劃算喲!
桐雨見到父親高興,她也不由地笑開了臉,“這下,您不用老是在我耳邊念叨了吧。”
林忠賢笑眯眯地捧著畫往書閣去,他的收藏又多了幾件。“不會了,不會了,嗬嗬。”
桐雨見父親蹣跚的腳步,感到一陣悵然。父親老了很多了,父親一生都獻給朝廷了,要不是五年前母親逝世,皇上也不會批準年老的父親回家吧。
她是父親老來得女,父親一直很疼她,現在都已經十七了,還沒嫁人,不是嫁不出去,而是舍不得。近兩年來,林府的門檻都快被來提親的媒婆踏平了,同城誰不知道林府老爺是皇帝重視的臣子,林府千金又賢惠,知書達理,這麼好的妻子和背景那裏找去呢。
桐雨收了心神,轉身朝自己的繡樓走去。
正巧遇見整理了閨房出來的露兒,“小露。”
小露抬頭見是小姐,雙膝微曲行禮,“小姐。”
桐雨點了點頭,“小露,你下去時告訴周伯一聲,爹的藥快沒了,記得添置。”
“是,小姐。”
看著小露下了樓,桐雨才進房,怔怔地坐在梳妝台前。爹的身子越來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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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桐雨自然醒來,還來不及梳妝,小露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趕緊更衣,老爺讓你一起去前廳接旨。”
接旨?不會是召爹回朝廷吧,爹的身體……
桐雨容不得在仔細思考,趕緊換了衣服趕去前廳接旨。
桐雨聽完那尖細的聲音念完聖旨,也不由得鬆了口氣。原來是想請爹參加皇上的壽宴。
白細的公公將聖旨交與林忠賢的手上,“林老,下月初六,您得準時到。”
林忠賢準備開口,掩不住咳嗽了起來,桐雨連忙上前為父親順氣。
“哎喲,這不得了,林老,身子骨您可得注意了。”公公的聲音揚高了一倍。
桐雨顰著秀眉,“公公,我爹病成這樣,不宜長途跋涉啊。”
公公見林忠賢的樣子,皺起了眉頭,深感事情不妙。
他也一時也拿不定注意,不去吧,他沒法交差,去吧,萬一林老路上出什麼事,聖上怪罪下來隻會在他頭上。哎喲,怎麼就接了這麼個麻煩差事呢
林忠賢知道公公的難處,也不為難他,“公公放心,林某會準時到的。”
桐雨一聽立刻反對,“爹,你的身子經不起長途跋涉!”
林忠賢擺擺手,“咳咳……咳……不去難道要抗旨?”
桐雨也不知道怎麼辦,她知道抗旨的大罪是滿門抄斬。秀眉緊顰,小臉上盡顯擔憂。
“那……我能代爹去嗎?向皇上說明,皇上不會怪罪爹吧。”桐雨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公公抓到一絲希望,“對!林小姐代林老去!”好了,交差去!
事情就這樣敲定,桐雨不放心地把父親的事交代了一遍,又叮囑府裏的人好好看著父親,什麼時候不舒服了馬上叫大夫。
桐雨帶小露與公公同行,一起入京。桐雨第一次進京,心裏對京城充滿了好奇。這次京城之行,她又會遇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