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巴黎,並又過去近三天。
距離第二輪評選還剩十二個小時,時間是清晨六點,地點是,巴黎盧浮宮拿破侖廣場。
“那邊那個青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國人?”
“他怎麼了,好像陷入了什麼麻煩?”
“他看上去好落魄,該不會是拾荒者吧?”
“在這異國他鄉,如果同是中國人,我想我應該幫助他走出困境。”
盧浮宮拿破侖廣場的一角,一位披著黑色風衣的姑娘,帶著頂黑色的禮帽,優雅的坐在馬劄上,她麵前是一隻畫架,手旁擺著專業的水彩顏料。
她還未動筆,視線的餘光卻落在身後不遠處的一位落魄黃皮膚青年身上,思緒頓時紛飛。
‘三天前,那個青年出現在這盧浮宮拿破侖的廣場上,並一呆就是三天兩夜。’
‘他大概真的是一位拾荒者吧。’
‘看他的頭發,他的衣著,都變得髒兮兮的!’
‘他晚上一定沒地方睡吧,還好這幾天巴黎的天氣還算晴朗。’
‘可是,他為什麼不去工作?他明明有手有腳?“
想到這裏,年輕的姑娘憐惜中不由生出了些鄙夷,很快的心中做下決定:“哼,讓他吃吃苦頭,等離開的時候,再去問問他需要什麼幫助!”
做下決定後,姑娘收回視線,眼睛望向不遠處那仿佛亙古存在,悠久、壯麗的盧浮宮。
‘她真是太美了,每時每刻都展現著不同的風華。’
‘聽說法國政府要將她擴建?該死的,可千萬別毀了她!’
這位年輕的姑娘是華國在法留學生,學的是藝術類,心地善良,有些小小的多愁善感。
她大大的眼睛駐足在那宏偉輝煌的宮殿建築群上,看著那古典的柱式,拿著那山花、基座...
‘在這樣古老悠久的地方,建一座現代派的玻璃建築?你在逗我!’
姑娘想到前幾天巴黎城中激烈的抗議聲,心裏有著讚同:‘聽說提出那個玻璃建築方案的是一個中國人,可即使是這樣,我也絕不會希望他奪得項目的設計權!’
‘我不能忍心看著盧浮宮被現代派的玻璃建築給毀壞,在其他地方已經有了這麼多現代派建築了,為什麼還不給這八百年前的宮殿留下最後的一塊棲息之地?’
姑娘埋怨了一聲後,右手拿起了毛筆,在畫紙上揮灑而下。
姑娘不遠處,曾經餘光注視著的地方。
一個落魄的青年不管不顧的蹲坐在地上,他半靠著石階,眯虛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籠罩在清晨的陽光下的古老宮殿群。
清晨的陽光下,那悠久、古老的盧浮宮仿佛醒來,綻放著褶褶生輝的魅力。
他心中感慨,不愧是名傳世界的超級博物館。
三天裏,他踏遍了盧浮宮每一個角落,最後則靜靜的落坐在這拿破侖廣場上。
他來不及回到住所,或者說,他不想回到住所。
因為,盧浮宮,在任意一個時刻都是不同的。
清晨他在晨曦中觀看盧浮宮,中午他則頂著烈日巡遊盧浮宮,黃昏他在夕陽中品味盧浮宮,半夜他對著繁星俯視盧浮宮...
他的衣服變得髒亂,他的頭發變得油膩,他臉上開始長出胡渣...
他的身體疲憊,可精神卻似乎格外的清醒,仿若經受洗禮。
“到底該怎麼做呢?”
青年眉頭微微蹙著,口中低語:“那一籠罩著深層記憶的薄紗好像就要散開。”
“可似乎還差一些什麼,就差那一點,卻怎麼也看不真切。”
他低語著,心裏暗暗著急,卻又無可奈何,有些無力。
傍晚六點鍾,第二輪評選就開始了。
在法國的大皇宮內舉行,並同時麵向全法國、全世界進行同步直播。
保證了絕對的公平公正。
這位落魄青年即是白珙桐,自下飛機後,將行李放在酒店,他就出現在了這盧浮宮前。
期間,曾因手機沒電而聯係不上,使得法國政府的工作人員們一度陷入驚亂!
要知道這位小主不久前可才被法國人抵製過。
會不會出現激進分子,他們自己都不敢保證。
而在這樣一個全球矚目的時刻,身為主角之一的設計師珙桐,要是真在法出了什麼問題。
那事情可就大條,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