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雲,“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閑。”
黑川雅之聆聽了白珙桐最後一番指點,在與蘇木、芊合、半夏眾人告別後就回了島國。
推掉了來自世界各地記者的采訪,也不去管從四麵八方寄來的講座、評委等邀請函...
白珙桐隻安靜的待在水木園內的工作室,在等待合適競標或委托出現的同時,或是研究、琢磨自己的設計道路,或是指點指點同伴成員,又或者去學校裏給設計專業的孩子們講講課,很是一陣閑適。
隨著巴塞羅那博覽會的持續,中國館帶著白珙桐的名字正越來越響亮,光芒也日益鼎盛,而美利堅館則在這耀眼的光芒下悶聲進步...
資本家們開始逐漸意識到現代派建築的優越性,於是悄然間,現代派建築在全球範圍內的業務量開始逐漸增加。
當然,也許是因為它當前多以工廠、平民住宅等基層建設為主,使得這一切的一切並未引起高高在上、出入名流貴族間的古典主義大師們的注意。
與此同時,在這些日子,自全球各地,亦是有雪花般的設計委托向白珙桐發來。
某石油商人,世界著名富豪的住宅委托;某房地產老板的大型項目委托;某IT行業領袖的商業辦公樓委托...
每一份委托的設計費用都按照當今世界上最頂級的水準計算。
可白珙桐卻將這些讓人眼饞的項目統統推掉,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是項目選擇他,而是他選擇項目。
設計師、藝術家做到這個份上,可以說,甲方和乙方就相當於掉了個身份。
尋常設計師,甲方是出錢的老板,他讓你怎麼做怎麼做,讓你怎麼改怎麼改。
隻要爺不滿意了,哪怕交圖前的最後一晚也能給你統統打回去。
可如珙桐現在的地位則不同,是他為哪位甲方富豪乃至政府設計作品,這就是那位甲方的榮幸、自豪。
甲方別說敢指手畫腳了,就是我畫的一根線條,也絕不允許你有動作。
且就算是這樣,該有的錢也一分不能少!
五月末六月初,溫度正舒服,不熱不涼,鳥語花香。
在花壇旁,白珙桐躺在堂椅上,曬著太陽,微合上眼睛哼起了小曲。
園子中不時有忙碌的實習生經過,在臨近白珙桐時腳步不由放慢、放輕,他們看著白珙桐臉上是發至內心的尊敬與崇拜。
隻見到半夏手捧著份文件出了老宅的大門,她站在門前向四周望了望,在望見珙桐時,漂亮的臉蛋才露出甜甜的笑意。
穿著件幹淨素雅的白色襯衫,肩部微微的蕾絲透視設計為其增添上幾分精致和性感,搭配著短褲,露出一雙白嫩的大長腿,顯得優雅時髦又清爽大方。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白珙桐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觀察打量了番,緊跟著伸手一把捏住了後者的鼻子。
一番嬉笑、打鬧,兩人才正色了起來。
“珙桐。”
“這是一份來自島國的美術館委托。”
半夏站在珙桐身旁,將文件夾遞了過去,介紹道:“是一份私人委托。”
“它的委托人叫小山美秀子。”
珙桐打開文件夾,定了定神,開始掃視著內容。
半夏等到珙桐看了大概的內容後,繼續說道:“我查過了這位小山美秀子的身份。”
“她在島國十分有名,身份不一般,外界對她的財富評價是不可估量。”
“不可估量?”
白珙桐聽見手中停下,挑了挑眉毛,有些詫異。
“對,就是不可估量。”
“這位小山美秀子同時還是島國一個新興宗教,神慈秀明會的教主。”
半夏認真的點了點頭,她做的準備很詳細,接著介紹道:“這個神慈秀明會認為天地間的美具有改變人心免於邪惡的作用,所以他們樂衷於搜羅世間美好的藝術品,並存放在美的地方。”
“因此想要你來設計這樣一座美術館,用來存放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