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遷剛說到這裏,還欲繼續往下說,林伯欻然而入。蟾宮一直坐在門首聽成遷青琳談話,見林伯遽然進來,順口“哎喲”了一聲,而成遷見林伯忽至,一時不知該如何措置。
林伯臉色凝重地向成遷看去,隨後又轉向青琳道:“琳兒,你不是很想知道老爺是怎麼死的嗎?林伯告訴你。”
說著猛然指向成遷道:“就是他害死老爺的。”
成遷頓時憤然而起,驚呼道:“林伯,你在胡說什麼!”
林伯林不去理會,繼續說道:“隻因老爺不同意他娶你,所以就懷恨在心,伺機報複。可巧,封鹹娘此時向他求婚,他既不舍得離開你,同時又忌憚封家在當地的勢力,因此被迫應允。而這混賬小子,居然想把一切都推在老爺的身上。他以為老爺是已故之人,就可以任他胡說了!可他忘了,還有我呢。”
繼而又自責道:“琳兒,是林伯糊塗啊,我受了這畜生的威脅,居然答應幫他得到你。”
成遷在旁邊是越聽越氣,最後惱羞成怒,一掌把桌子震個粉碎,指著林伯道:“老貨,休得再胡言亂語!”
說著揮掌就欲向林伯擊去。
青琳一步擋在林伯前麵正色道:“林伯難道會誣陷你不成。”
繼而憤恨道:“你背妻殺師,萬死也難恕其罪。”
蟾宮說道:“對這種已經喪失人性的家夥,多說一句也是浪費口水。就讓我把他結果了,替你父親報仇。”
話聲還未落下,就出手向成遷劈來。成遷側身躲過,蟾宮隨即又連踢兩腳,皆都被成遷輕易躲開。
青琳道:“蟾宮,你不是我師兄的對手。”
蟾宮笑道:“不是也要打,他這樣傷你,我豈會輕易饒他。”青琳怕蟾宮吃虧,雖揮袖前去助陣。
三人打到院內。蟾宮使用幻術擊出兩道水柱握在手中,這兩道水柱時而如鋼鐵一樣堅硬,時而猶如紗一樣柔軟,時而又變成萬千水珠,化成銛利飛劍,射向成遷。而青琳亦是舞動身軀,揮起白綢,猶如雲霧一般在成遷身旁纏來繞去。幾次三番成遷都險被縛住其身。
而這成遷亦絕非等閑之輩,自幼跟郝正君潛心修道,一絲不苟,漸漸地造詣就與郝正君不相伯仲,郝正君見狀心下擔憂。並非他不願成遷修為精湛,隻是他不能在自己有生之日讓徒弟高於自己,若如此,他這做師傅的將置之何地?又如何去約束於他?因此上,對成遷之後的修為便有意無意的加以抑製,但也無濟於事。此刻在打鬥之中,成遷時時留有餘地,始終不忍傷青琳分毫。
卻說林伯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膽戰,憂心忡忡,生怕成遷不小心傷了青琳,同時對成遷也感深深地愧疚,畢竟他向青琳說了謊。
林伯在封鹹娘與成遷廝殺之際,就被驚起。他本想出來,又想這是他們之間之事,於己何幹?即使出來又能如何?打又不行,相勸誰人去聽,隻要青琳安然無恙,他便心安意得,至於封鹹娘的死活他是掛心無幾。然而至於封鹹娘對成遷的咒罵他是聽的清清楚楚,封鹹娘說他害死自己的師傅更是聽的真真切切。這時他心裏便不安起來,擔心成遷為澄清會給琳兒說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語。果真,成遷為了挽回青琳,打算把一切和盤托出。林伯忍無可忍,為了維護郝正君的聲譽,為了不讓青琳痛心難過。他毅然決然的把矛頭指上成遷。
原來這林伯自小有個癡病:原先服侍朝逸飛時,心裏想的,念的皆是朝逸飛,絕無二者,朝逸飛死後,他是幾度欲死。後來又留在郝正君的身邊,便一心隻念著郝正君。郝正君知他為人正直,忠貞不二,對他是事無隱瞞。林伯見郝正君如此真心待己,對他更是死心塌地,對郝正君的任何行為都是緘口不語。在青琳和成遷麵前郝正君表現得清心寡欲,性情順和,都是以一位有道之人堂堂而居。實則是道貌岸然,貪生懼死,養尊處優之人。由於上次令狐鷲發難,郝正君心裏一直惴惴不安,一心想盡快增進自己修為,於是便放膽密練禁修之術,林伯極力勸止說此術頑固異常,若有閃失,輕則道廢,重則喪身。郝正君曾聽師傅說此術乃是本門至高道術,修成可任遊天地間,因此難抵誘惑。二則更懼令狐鷲再來發難。因為此時令狐鷲的修為已遠遠高出郝正君許多,雖然門規所定,禁止同門自相殘殺,但令狐鷲恨郝正君入骨,更何況令狐鷲也早已喪失人性,還害死姚政,於是郝正君擔心他有朝一日會違背門規,對自己痛下殺手。因此上,郝正君毅然決然修習。但因他在修習過程中,急功近利,心難平靜,練岔了氣,導致真氣不斷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