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啊?說你呢!四眼兒!”魔青猛的坐直了身子,手指著對麵怒不可遏的說道。
秦主任愣了半晌,發現周圍閃爍著異樣的目光。這才意識到,那年輕人說的竟然是自己。秦主任“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在他椅子與地麵一聲刺耳的劃擦聲後,他不顧麵紅耳赤的雙腮發話了:“誒!我說同學啊,你剛才怎麼說話呢?誰是四眼兒?”秦主任說著,不忘提醒大家,還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腿兒,“你說誰是四眼兒啊?”
秦主任如果就此打住,也許換來的是如同菜市場裏兩個中年婦女因為雞毛蒜皮之類的小事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場景。好死不死的呀,秦主任接下來的一句不走心的重傷終是斷送了他的桀驁不馴。“司馬校長,我以青鸞學院眾議院參議員的身份提出抗議:請你把這倆目無尊長的小雜碎請出去!立刻!馬上!”
沒等魔青發作,上官若馨突兀的站了起來。她柳眉倒豎,玉蔥纖細的小手指著秦某人,說道:“哼!好你個秦授業,你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侍衛!”。
“在!”應答的當然是魔青。而在場的議員聽到女孩如此公開身份盡皆驚慌失措,左右交換了眼神紛紛離開了座位,站了起來默不出聲。
上官若馨見狀臉上好懸沒結出苦瓜來,平時她可不這樣。今天為了魔青算是豁出去了。輕輕了嗯了一聲,心想你們都站起來了,那我應該坐下了吧?然後她學著刁蠻公主該有的做派搔首弄姿的坐了下來,小手虛空一抓從洞天戒裏取出一隻裝水的杯子。公主慢條細理的抿了一口,肅然說道,“侍衛,我以比修國國王上官青雲女兒上官若馨公主的身份要求你:教訓教訓這個目無尊卑的下臣!立刻!馬上!”
魔青應了一聲,詭異的笑著看向秦授業。他一個鯉魚打挺躍上了會場中的大圓桌,披荊斬棘一路千辛萬苦的來到秦主任身邊,戲謔的發話了。
“哎呦!秦主任!地上涼不涼呀?”魔青皺眉仔細端詳起早已癱坐在地的秦某人,笑眯眯的對著一張鐵青的驢臉,繼續說道,“要不?您先洗個臉?”
秦某人深知這次撞到大鐵板上了。得罪誰不好,得罪了當今公主殿下。這以後還能好的了嗎?掌嘴不可怕,可怕的是別的。繼續當老師都基本不用想了,秦某人若是不顧及家人,恐怕早已揮淚引刀自刎以謝天下了。但是既然存了掙紮的念頭,那就老實認栽,看看還有沒有轉寰的餘地。正所謂常在江湖漂,人人都有刀。你捅我一刀,我回你一刀。刀刀要人命,何以活到老?忽然間就在這一刻,秦某人特別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好人是絕對不會痛下殺手的,哪怕那人十惡不赦。可結果呢,很讓人惋惜。我們的主人公並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而且魔青壓根就沒承認過自己是好人。在魔青看來,什麼叫好人呢?跟哥們兒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人才是好人!
半小時以後。秦某人被魔青抽的兩腮活脫脫的胖了三圈。他的眼鏡早已不知了去向,失去神采的兩隻眼睛塌陷扭曲,整個臉部已經分辨不出這是誰了。整個會場裏除了“啪啪”聲,聽不到任何呼吸的聲音。身處會場中人的想法不盡相同。很多人早已不忍直視秦授業的模樣,尤其是上官若馨。大小姐眼下心裏並沒有怪魔青心狠手辣,而是在痛苦的糾結於這樣做的對與錯。司馬高翔一開始還是很幸災樂禍的:好你個“禽獸”耶,你也有今天,真是蒼天有眼呢!可到後來,司馬校長不知何時開始慶幸:幸虧老子沒站錯隊,不然那邊的豬頭可能就是他司馬某人的下場。與司馬校長穿一條褲子的赫連韌心裏沒有太大的起伏,他隻是很興奮也很奇怪司馬高翔什麼時候靠上了這麼一座大山。歐陽實低頭不語麵色如常,心說你們就盡情的折騰吧,老子隻管看戲。至於會場裏的其他人,有人這麼想:看來沒啥意外,咱們霍副校長就要“壽終正寢”了。不過大多數人都肯定這麼想:哎呦!咱學院裏暗潮湧動,這池子裏的水太深,魚啊蝦啊都折騰完了,咬人的王八終於也浮出水麵了,看來以後不能輕易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