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聽的有點雲山霧繞,誰都知道魔青現在身不由已,他能不懂嗎?不過,看這廝似乎沒那麼傻。既然不傻,他肯定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可能隨時被取走,那麼這年輕人的話裏就透著蹊蹺了。奉天城略一沉吟,心說你不是裝傻充愣嗎?好!老子陪你玩,看看你的褲襠裏到底兜的是什麼藥?不得不承認,是人就有個好奇心理。顯然,黑冥閣閣主大人也不例外。淡漠使人落後,好奇使人進步嘛。於是,奉大閣主笑意盈盈的發話了。“噢?找我換東西。嗬嗬,沒想到啊,我這還有東西,讓別人惦記,你們說我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魔青聽了白了奉天城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哼!你以為你的東西誰稀罕呢?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有人非要讓我來,我都懶得瞎折騰。”
奉天城眼珠一轉,更不明白魔青的意思了。不過這大庭廣眾的,還是當著自己的下屬,如此被人奚落,這以後閣主的威信還要不要啦?於是,閣主大人妖孽的大笑一聲,笑的眾人直起雞皮疙瘩。接著,奉天城把臉一繃,陰森的發話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的東西我就稀罕嗎?我也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本閣心情好,我都懶得聽。”
呦嗬,挺橫的哈?魔青心說,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夕陽為什麼是那樣的紅。念及此處,魔青再沒心思裝慫了。這位問了,魔青都這尊容了,難道還有保留節目嗎?沒錯!你要知道,天罡是何等的精明。在那大仙眼裏,魔青是多麼的手無縛雞之力,他能縱容這貨出門送死嗎?絕對不能!當然了,除非天罡本人不打算過了。魔青被縛的雙手背後掐動法決,嘴裏嘰裏咕嚕的念了一通,緊接著異變發生了。魔青腰間一條明晃晃閃著耀眼奪目的金腰帶突兀的飛了出來,腰帶在他頭上盤旋了一陣,直奔奉天城而去。奉大閣主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被眼前疾馳而來的金腰帶紮了一個外鬆內緊。奉天城掙紮了一會才愕然的發現,他越是拚命掙紮,如巨蟒加身的自己就越發痛苦難耐。大殿上的雜魚雜蝦早已經嚇的不知所措,有人拔劍以對,有人慌不擇路的亂竄,有人貓腰躲到桌子底下,甚至有人死命的抱著殿柱不放。現在的閣主大人可沒心思理會如何治下,他隻覺的胸腔被什麼東西死死的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周身壓力大的快要擠炸了。奉天城有心求饒,但眼下喘氣都很費勁,就不說其他奢求了。黑冥閣好歹是人界一方黑暗勢力,其中不乏眼尖嘴快見識廣博之徒,有人這時候驚呼出聲,“縛龍索!上古神器縛龍鎖!”
“呀嗬,有識貨的呀。”魔青眼見奉天城吃癟,心裏誇讚天罡寶物牛叉的同時,聽到有人道出寶物名字,笑的更是燦爛了。少爺笑著笑著,笑聲逐漸猙獰起來,他不屑的瞅了眼如同刀俎下魚肉般任人宰割的奉天城,優哉遊哉的發話了。“怎麼樣?奉大閣主,你現在還懶得聽嗎?”
奉天城聽到魔青的話,先是小雞掉進米缸一樣的瘋狂點頭,而發覺不對後,又是撥浪鼓一般的死命搖頭。樣子甚是好笑。魔青本想笑的前仰後合,無奈繩索加身,於是幹咳幾聲,無奈的搖搖頭,便解除了奉天城身上縛龍索的束縛。魔青眼見著寶物飄飄嫋嫋的回到腰間,心裏就別提多喜歡了。等到縛龍索周身金光消失,魔青才抬頭向奉天城望去。隻見那廝無力的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喘著粗氣,如釋重負一般享受著生命的美好。魔青眼下最見不得這個,心說哥們兒這還五花大綁呢,你丫就沒點眼色嗎?不就捆了你一小會兒嗎,表情不用這麼欠揍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那拉屎呢。魔青撇撇嘴,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嘖,奉大閣主,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啊?”少爺說著,低頭瞅了眼身上的繩子,滿臉不忿溢於言表。
奉天城聞言一愣,“啪”的一拍腦門,佯裝不忿的朝殿中怒吼。“都死了嗎?還不快給少俠鬆綁啊?”黑寡婦早在奉天城被縛的時候,就知道大勢已去了。眼下聞言心裏更是涼透了,心說完了,老奉這慫貨,老娘這下栽了。於是,女人找了個角落低著頭,看都不敢看魔青一眼,努力尋思著怎麼緩和關係。
魔青那也是任性的主,他見奉天城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心裏沒來由的不忿起來。少爺心說,不就鬆個綁嗎?吆五喝六的說給誰聽呢?下一刻,魔青忽然想起了比修國城門附近酒樓裏盛氣淩人的司徒楠,那女軍官的做派可真是,仿真娃娃不叫仿真娃娃,氣人呐。少爺有樣學樣的瞟了一眼來人,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慢著!我忽然覺得這樣挺好,不用勞煩你了。”魔青瞟的這人其實就是前不久蹲在島嶼群東海岸邊角落裏,對黑寡婦動手動腳的黑豹。人如其名,黑豹非但身手敏捷,心眼似乎也不少。黑豹不引人注意的用眼角餘光瞟了眼奉天城,又滿臉為難的看向被縛在地的魔青。一邊緩步靠近,一邊點頭哈腰的陪著不是:“嘖,少俠,老大都發話了,你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你看……”黑豹前一刻滿臉的糾結和無奈竟在一瞬間變的充滿凶狠和猙獰,“去死吧!——”於此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匕首正朝著渾然不覺的魔青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