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裏的愛情
文/胥加山
一早,我剛欲離家去花店開門,昨晚上小夜班的妻從床上一躍而起,從衣櫃裏拿出我的羽絨衣塞給我:“把羽絨衣帶上,昨天看報紙,說今天下午有強冷寒流!”一出室外,陽光燦爛,我覺得妻的細心有點過頭。
誰知,午後天氣果然驟變,北風呼嘯,氣溫陡降。我急忙穿起羽絨衣,開始給花換水做起防凍保溫措施。傍晚,氣溫還在下降,花桶裏的水已結了一層薄冰。這鬼天氣,誰還有心情來買花!我拉高羽絨衣的拉鏈,正準備關門回家,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進店裏,他們不停地哈氣、搓手、跺腳,女孩不住地咒罵天氣,男孩則微笑著問我十九朵玫瑰的價錢。談好價錢,我以最快的速度包好花。男孩接過花束便塞給女孩,笑嘻嘻地說了句:“這下,心至少不冷了吧!”
女孩停住了埋怨。這時,我才注意到,女孩穿著男孩寬大的外套,外套領豎著遮掩了她的脖頸,她正滿懷深情嗅聞著玫瑰的芳香,我止不住冒出羨慕的一句:
“你們真夠浪漫!”男孩女孩相視一笑。
等我關好店門,還看見寒風中那對買花男女——女孩騎著車,男孩一手握著女孩扶車把的手,單衣薄衫在風中疾跑著……頓時,我被這冬天裏的愛情感染得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正當我沉浸在這青春溫暖的愛情中,我的肩頭仿佛被輕拍了一下,轉身,才發現妻正微笑著把一件軍大衣披在我的肩上,感動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奔湧而出。
花店對麵是一幢九層高的建築設計院大樓,樓後是一排平房。入冬以來,每個晴天的上午,十點鍾左右,我總看見一個騎三輪車的中年漢子,把車停在大樓附近,而後急急地從平房裏抱出兩床棉被去建築設計院的操場上曬,下午兩點準時收回家。
或許,中年漢子曬被過勤才引起我的注意,我時常想:會不會是家中新添了小孩常尿床的緣故。
一天傍晚,我要為一家酒店送婚宴大花籃,喊來了中年漢子。路上,我止不住說:“你這種年齡像你如此細心的男人真不多見!”我話一出口,他像聽懂我話中所指“細心”的含義,一轉頭,衝我一個微笑,東一句西一句講起他天天曬被的“秘密”。原來他是鄉下進城的農民,平房是他租來的,他的妻子是個癱子,他是利用農閑進城掙點錢回家過年的。本也想一人進城,可他又不放心妻在家的飲食起居,隻好也帶她進城。她整天癱坐在床上,室內一天到晚又是背陽,若不把被子曬暖和,怪對不住她的。
進入冬天,我的花店門開得總很遲。每天開門時,附近小區的一位蘇爺爺總是一邊向北疾跑著,一邊和我打著招呼。幾分鍾後他又疾跑回來衝我微笑。起初,我以為蘇爺爺在早鍛煉,心想他早鍛煉未必也太遲了吧!且時間也太短了點!
一天午後,和蘇爺爺閑聊時才知道他“短跑”的原因。原來蘇爺爺的老伴得了老年癡呆症,可她早晨最愛吃街道北邊一家早點店做的湯包。蘇爺爺“短跑”是去為老伴買湯包。可我從未發現蘇爺爺手裏端過盛湯包的碗呀盤的,我不解地問:“蘇爺爺,我從未看見過您端過一個湯包呀!”蘇爺爺一聽,哈哈笑了起來,說:“傻小子,這麼冷的天氣,湯包端回家還不成了冰包!”說著他敞開他的外套,又衝我說:“湯包藏在這裏呢!”這時,我才發現,蘇爺爺的外套裏子裏特地做了一個大口袋。明白了,蘇爺爺每天是在用他的身體保溫著湯包,為的是讓自己的老伴能夠品嚐到熱乎乎的湯包。
原來,對於相親相愛的人,總會尋找到許多樸實無華的愛的生活細節來滋潤愛情,比如這——冬天裏的愛情。
你像傷害過我的那個人
文/ 羅 西
常常,初戀就是失戀,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滿街都是傷害過他人與被他人傷害過的人。不下十次,有女生認真或者開玩笑地對我說:“你像我的第一個男人,十年前,他傷害過我”、“你像我的初戀”……另外一個女生則跟我說過:常常是,一個人傷了你,而你起碼要變本加厲傷害三個人。
於是愛情受傷者人數在滾動中不斷被刷新。
受過傷害的人一般有兩種選擇,一是進攻型的,草率地愛,去“化傷害為繼續傷害”;二是退縮型的,杯弓蛇影,選擇麻木,甚至“戒”掉男人或者女人。
曾經收到過一“進攻型”男生的郵件:由於受到過感情的傷害,從此再也沒有真正去喜歡過一個女孩,但是我還是整天忙著認識新女生。可是每當我得手後,就再也無法阻止我對其他女孩的興趣,眼前的人卻變得不再重要。我不是想報複她們,可是我真的沒有激情,隻想不斷地另覓新歡。其實,和我在一起的女孩都對我很好,但是還是無法阻止我的占有欲。
而另外一個“退縮型”女生則坦承,自己真心癡心付出了感情,卻沒有好的回報,讓她對愛情和男人有些害怕。漸漸,內心滋生巨大的壓力,怕傷人也怕被傷,把自己的心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有出家的念頭,在父母跪著哀求她“振作起來”後,她勉強接受了一個“很乖”的男生,但是感情“寡淡”,她說:第一次愛人是真心的,其次都是膚淺的!凡愛不要太過投入,投入一部分就可以了,這樣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