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楊初一的女人,不慣著,做什麼?
他喜歡她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樣子,他也愛慘了她小孩子般撒嬌耍賴的模樣。因為,對象是他。他喜歡,她在他麵前做真實的自己。那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兩人進了船艙,楊初一去吧台調酒,這裏他有自己專屬的酒櫃,暖色調的燈光下,他的動作嫻熟,麵色柔和。她坐在吧台上,雙手撐著下巴,有些力不從心的看著他,意識有些低迷。她今天,真的喝了不少了。
他遞給她一杯豔色的雞尾酒,她把玩著杯口的雕花,並沒有喝,似是有些遲鈍,有些卷著舌頭的問他:“你想灌醉我?”
“聰明……”他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象征性的獎勵一吻。
貼上去了,卻不輕易放開。
和以前的淺啄不同,這回她隱隱的似要被他吻得窒息,舌尖在她口中肆虐了一番,含著她的唇品了很久,那模樣,如同在品著高級紅酒,直到她呼吸的頻率越來越紊亂,他才微喘著氣放開她。
見她沒有力氣了,連酒杯都險些拿不穩,他便說:“我送你回房間。”
他的動作太過熟稔,更不用旁人在一邊引路,整個船艙裏好像就隻有他們二人一樣。到了房間裏,精致的大床鋪的舒適優雅。他將她放在上麵,躺好,她的心中頓時又酸又澀,幽幽的問他:“我是第幾個被你帶到這裏的女人?”
楊初一的動作一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卻不理會他,翻了身,留下一個後背給他。
這麼豪華的一艘油輪,該是他從前用來哄女孩子用的。美酒,音樂,晚風,星星,跳舞……像是一個定製的流程,她是第幾個享受這種浪漫的女人?她不知道。
明明是該醉了的,腦子卻異常清醒,她甚至想起以前每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身邊的那些個女人,按打來算,都是嫌少了。那些女人,哪個比她柯尼卡差了?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還有點兒想哭。她罵自己,真矯情!
他的過去,她本來就一清二楚,哪裏會是那麼清白的。可如今,竟不知為何,讓她實在是覺得憋悶。
身後貼上來一個炙熱的身子,輕輕的攬她入懷,略帶些顫抖的嗓音問她:“膠卷兒,這次,是你吃醋了吧?”
她恨恨的用胳膊肘捅他的腰側,遲鈍的腦子根本轉不彎來,隻得下意識的反駁:“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楊初一滿意的這樣的狀態,她雖沒承認,已經說明了一切。本隻是想抱著她就好,卻再也忍不住地嘴角上揚。雖已在極力控製不可抑止的笑意,終還是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頗為暢快的模樣。
他的笑聲顯然惹惱了懷中本就意識遲鈍的人,惡狠狠的轉過身,與他麵貼著麵,也不說話,隻是嫌惡的盯著他。
楊初一低歎一聲,輕輕印上她的額麵:“你這醋,吃的實在是沒有道理……”
柯尼卡被他桎梏的緊緊的,想要掙脫卻又掙不過他的大力,明明是個被瞬間點燃的炮仗,卻偏偏冰著一張臉:“楊先生,是,我沒有道理。不像你,盡會說好聽的,成天說好話騙我,讓我喜歡你,接著,你就這樣兒對我……”
楊初一的身體倏地一緊,用力的拉著她,使其更貼近自己。雙眸裏灼灼的光華流轉,似星辰璀璨,他靜靜地看著她好一陣兒,似乎在盡量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終於暗啞著聲音開口道:“膠卷兒,你已經喜歡我了麼?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經愛上我了?”
柯尼卡一呆之後就是一羞,接著一怒,各種情緒紛紛踏踏的洶湧而上,他為什麼總是能找到不同的重點,剛剛說她吃醋,現在又說她……
他們兩個人對話了半天,她怎麼覺得,大有驢頭不對馬嘴的趨勢。
楊初一並不等給她時間回過神來,用力把她一攬,緊緊地攏入懷中,真是,此時不占便宜,更待何時?趁她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時候,真好……
天太冷,她的衣服很多,唔……真不方便……
嗯,她好囉嗦,這種時候哪能這麼聒噪?真是個不識趣的女人。
第二日柯尼卡真真是日上三竿才醒的,那一刻已經是陽光普照,臥室中亮的纖毫畢現。冬日裏特有的豔陽暖融融的,透過未拉上窗簾的窗照射進來,隔著眼皮她都覺得亮堂。
宿醉的後果就是,整個人比喝酒的時候還要遲鈍,腦殼裏由內往外,一陣陣兒的疼。此刻她迷迷糊糊醒來,坐起來,看著床側的楊初一,一時晃神。
他還在睡,似是很累的模樣。柯尼卡看著他發呆,突然之間,關於昨晚的所有記憶的閘門,霍然拉開,她盯著沉睡的楊初一,覺得一點也不真實。
一時之間,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