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折扇的這幾位誰呀?收了折扇抱拳躬身,聽語氣好像老相識一樣。
唐一山抱拳回以一笑,並沒有答話的意思。他現在思考的是,為什麼詩賽要連夜舉辦?
這和當初自己與江亦蓉商量好的可是大相徑庭。唯一的可能就是,江伯閱城主大人臨時更改了賽程。唐一山覺得自己不傻,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吧,這與我也沒有什麼關係。隻要你宣傳好我的米酒,特別是我那米酒“暖暖一山”的名字,遠遠地傳播出去,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唐兄剛才那結句,真是一鳴驚人呐!本來這位萬兄給你出了難題,我們還為你捏了把汗,沒想到你……嘖嘖嘖,如夢錦城不願看,九州戰事何時休!在下實在想不到比這更絕妙的結句了!”
唐一山仔細看去,還真有些臉熟,仔細想想,卻是毫無頭緒。
“唐兄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唐兄想想,上次在富春江邊……咱們……”
折扇公子吞吞吐吐,可恨唐一山就是想不起來,脖子連伸了兩次,眯著眼去聽,還是沒聽出什麼信息來。
折扇公子隻好又道:“沿江路上……,還沒想起來?就是……就是關於那撐槁捕魚的……”
“哦~徐公子!幸會幸會!”唐一山趕緊抱拳回了一禮。這位公子好像叫徐天長,當時可是囂張的很,自己做了一首打油詩,念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立刻就蔫了!嘿嘿。
突然又一人衝到唐一山麵前,抱拳道:“唐兄,在下彭真,適才有幸通過了第一輪詩賽,但比起唐兄結句中的精彩,實在是不足一提。即將開始的下一輪,還望唐兄多多指教。”
怎麼越來越多?但與人交往,表麵的文章還是得做,唐一山隻好笑著回禮,“彭兄見笑了!”
誰知彭真眉頭一掀,“不見笑,不見笑!天長兄偶爾憶起‘不為肉裏疼,又憶撐槁時’詩句的妙處,我等也是嘖嘖稱奇,從中受益匪淺啊!隻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睹唐兄的風采,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哈哈哈!”
“好說,好說!”文縐縐的,累!沒辦法,跟用毛筆寫字一個道理,大家都這樣,就算咱自己搞點小特別,總不能以此要求別人啊?
說到那“不為肉裏疼,又憶撐槁時”的打油詩,徐天長臉上一紅,連忙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既然大家有緣聚此,不如由在下做東,請大家品嚐一下江州有名的串串如何?”
“吃串串?正合我意!既然天長兄做東,還請唐兄給個薄麵啦?”彭真一聽要吃串串,立刻拍手附和。
另有幾人也點頭稱是。就連萬坤驚疑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也罷,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也無處消磨,又有人心甘情願自掏腰包,我就和你們一起見識見識,這江州的串串到底是何美味!
恰在此時,背後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吃什麼串串?恁地辱沒了斯文!”
唐一山回頭一看,不認識!
為首的兩人錦衣華服,看穿著便知非富即貴。說話的青年,腰間掛著一枚溫潤地玉佩。趾高氣揚,說話時有股睥睨天下的狂傲氣勢。
“串串怎能配得上各位的身份呢?在下古德,已與方公子叫來名揚飯店的夥計,送來了滿桌的酒菜。一共也就花了三四五六百兩銀子!進入下一輪的各位,還請賞個臉,一並過來暢飲吧!”
靠,你到底花了幾百兩銀子?
古德說完,嘿嘿一笑,又去招呼其它進入下一輪的才子了。
另一人則麵帶微笑,搖著折扇,優雅大方,謙謙有禮,“在下方周桐,隨時恭候各位的光臨!”隻是轉身跟隨古德離去之時,嘴角閃現一抹微不可察的不屑。
土豪啊!一頓花三百多兩銀子請這些素不相識的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江亦蓉讓自己參加詩賽,要盯著的大概就是這類人吧!隻是這裏有江州衛兵把守,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唐兄,你看方兄和古兄……”徐天長麵露尷尬之色。
“串串怎麼就辱沒斯文了?”萬坤良冷哼道:“隻要是美味的,隻要是好的東西,都是人們聰明智慧的結晶。咱們這些做詩文的,怎麼就不能吃串串了?三百兩銀子的酒菜怎麼了?沒人求著去。自以為是,矯情!”
矯情?哈哈哈!萬坤良憤怒地發言甚合唐一山心意。他讚賞地點點頭,心道,也許這就是貧富產生仇恨的根源。你富有是你的,我貧窮是我的!你看不起我?那好,對不起,換來的就是我也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