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針,殺手!
唐一山立下判斷,身子緊退一步,同時向右仰倒,就那麼直挺挺地砸在地上,一動再也不動。
一擊即中?那“病癆子”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唐一山,有種你倒是還來打我孟老六啊?像這種要求這輩子沒見過是吧?來打呀!有種來打老子啊!”
孟老六當日在名揚飯店鬧事,被唐一山抓住“語病”一陣狂毆,全身多處骨折,基本成了廢人。但他心中的怨氣如何咽得下?
腿腳不能亂動,辛辛苦苦練了半個月的“無影神針”終於派上了用場,更沒想到一個照麵就把對方射倒了。
“三位哥哥,快將他扶起來,趁著還沒死透,我要眼看著三位哥哥虐他!”孟老六大叫道,但他幾位兄弟卻沒什麼行動。
唐一山反應及時躲過了毒針,現在裝死,也隻裝得了一時半會兒。他們孟氏兄弟個個都是狠角色,自己須快點逃離此處才行。
不能再等了!唐一山雙掌撐地,身子往前一彈,一腳將孟老六躺椅踢翻,借助這後坐之力,他一個骨碌往深草中滾去。
嗖嗖嗖!飛刀不期而至。唐一山聽到這不同尋常的響動,就地幾個翻滾。嗖嗖嗖又是幾聲,唐一山連番急滾,忽覺左臂一麻,竟是中了一刀。
被包圍了,他媽的,還遠程攻擊!
唐一山忍著巨痛,貓著身子往更深的草叢裏快速爬行。與此同時,他也不停撿起碎石,往遠處扔一扔,試圖混淆敵人的視線。
行了五十多米,正處在一片一人多高的深草當中。嗖嗖嗖,噗!突然又是一把飛刀,射到了大腿上。
飛刀隻插入一厘米,然後自行落地。靠,我怎麼忘記扔石頭了?要混淆敵人的視線啊!
“二哥,三哥,五哥,定要活捉那小子,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哎喲~~”孟老六重傷未愈,剛才被唐一山踢翻,身上固定骨骼的木板也摔落幾塊。直疼的他全身抽搐,嚎叫不已。
不遠處傳來安慰之聲。“六弟放心,此刻他正往東北逃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待幾位哥哥將他射成蜂窩,再交由你親自蹂躪!”
大顆汗珠從唐一山額頭滾落,肩頭上的飛刀還插著,大腿上的傷口還流著血,兩處刀傷無一處致命,但是它疼!
不過,疼痛怕什麼?
忽然,唐一山聽到東南方隱隱有河水流動的聲音。他心中一陣激動,立刻小心翼翼地住那邊爬過去。身體盡量不碰到草莖,以免被敵人察覺。
緩緩爬行百米之後,果然一條50米寬的奔湧河流橫在眼前。唐一山大喜,他將外衫脫下撕成布條,咬牙將身上飛刀拔下,用布條一一纏緊,這才輕輕下到江中。
進入五月,天氣已有些炎熱,但流動的江水仍覺冰涼。唐一山悶聲打了個噴嚏,所幸被江水洪聲淹沒。
曾經的騎行驢唐一山水性極佳,此刻卻不能暢遊。他靠著河邊,抓著泥土草根,借助水的推力慢慢往下遊而去。
這種方式,一個時辰,也行了六七裏之遠。唐一山仍然不敢大意,如此又行了十餘裏,直到天完全黑下,才奮力遊過江水對岸。
慢慢地爬上岸,這裏也是雜草叢生。唐一山勉強站起,但體力已嚴重透支,又摔倒在地。
他咬牙堅持,爬行了五百米,竟看見有微弱的光線從前方傳來。
再靠近些,依稀看到那是間極為簡陋的泥屋。呼——,隻希望能碰上個好人,就算不能醫治傷口,能給口飯吃也好……
唐一山想著想著,感覺頭越來越沉,不知不覺竟是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