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為對雲陽作為極不讚同。雖說雲陽是個倔強的性子,他自問拿雲陽沒辦法。不過在處理雲陽這件事情上來說,他自己還是覺得應該處理好。劉弗陵連日來的動作,都似乎在告訴他們什麼。一個帝王有自己喜歡的女子是件好事。可真的是這樣麼?
此刻晁為正在為雲陽的事情擔心。雲陽一點感覺也沒有。整日對著一堆竹簡優哉遊哉。
侍女在一旁靜靜地等著。雲陽的手每翻過一頁竹簡,竹簡上就留下一行字。有時候那朱筆勾勒過的地方留下重重的痕跡。
“娘娘,梨……”
“慌慌張張地做什麼?梨什麼梨,你在宮裏多久了,不知道規矩麼?”雲陽嗬斥了一聲身邊的侍女。
一陣撫掌聲響起,雲陽尋聲望去,隻見一女子正嫵媚而來。來人正是這數月來為人所知的梨夫人。
“妹妹好雅興,陛下許久未來這兒。妹妹居然一點也不擔心。還隻能訓斥宮女。看看這侍女嚇得。”她輕輕扶了扶頭上的發簪。那發簪金閃閃的,上麵鑲嵌了一顆大珍珠。梨夫人更多的是想引起雲陽的注意,不曾想雲陽並未看那簪子一眼。
當然雲陽也沒看梨夫人一眼。
梨夫人覺得很失麵子,平日的人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現下這雲陽,居然不看自己。
梨夫人道:“妹妹好沒禮貌,居然不看姐姐。”
雲陽冷冷地道:“本宮孤身一人,未曾有過姐姐。你這樣說就是想同本宮拉關係?可惜本宮從來不認這種關係。”
梨夫人的臉被氣得通紅,她右手翹起蘭花指,指著雲陽道:“你居然在我麵前自稱本宮,可知這是以下犯上!”
雲陽笑道:“你我本不可能同稱,陛下居然為了你破了祖宗禮法。你就該收斂些,別再本宮麵前覺得比本宮大了去。若是你坐到皇後那個位置在說本宮的逾矩吧。”
聞言梨夫人更是氣憤,心中念叨這雲陽是個厲害角色。難怪當初劉弗陵喜歡她,執意要立她為夫人。三夫人本沒什麼,可是這夫人乃後妃之列除皇後之外的第一人。梨夫人覺得大家這麼稱呼她很高興。都是劉弗陵平日這麼稱呼,大家也這麼稱呼的。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夫人的詔書,沒有印璽,什麼都沒有。
梨夫人氣急將桌案上的硯台砸向雲陽,雲陽一閃,那硯台直直落在身邊的一個侍女頭上。侍女一直低著頭,鮮血如注湧出。
侍女嚇得發抖,連痛也不曉得了。
在旁邊的幾個侍女都目睹了這一切,梨夫人見沒有砸到雲陽更是焦急。
“還不快去請太醫過來。”雲陽冷靜地道,仿佛這裏什麼也沒發生。梨夫人此刻才正視地看著雲陽,隻見雲陽原本放在竹簡上的手從竹簡上抽下來。眼睛轉移到受傷的侍女身上,她小心地詢問侍女的狀況,還將她受傷的頭周圍處理了一遍。
雲陽道:“你還不走?”梨夫人吃了閉門羹,甩著袖子走了。那個受傷的侍女被雲陽扶起。
太醫趕來時見到雲陽正在幫宮女清理傷口,上前行禮。雲陽讓太醫給侍女看看。這宮裏本來是沒有規矩說宮女可以看太醫的。隻是雲陽行了這個方便,太醫也就不能說什麼。畢竟宮裏的妃嬪說什麼,他們還是不好多說。
“雲夫人這侍女的傷是您處理的?”太醫問道。
雲陽道:“是本宮怎麼了?”
太醫老淚縱橫道:“夫人真是醫術高超,老朽活了幾十年都沒想到過這個法子。”
說真的雲陽有些冷汗,這個太醫怎麼那麼像個孩子啊。
太醫吩咐了替侍女拿藥之後,忽然坐在宮殿中不走了。
太醫道:“雲夫人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雲陽笑道:“太醫是想問本宮怎麼想到的?”那太醫可愛地點點頭。
她停了下來,手中一直抓住袖口,忽然放了下去,“您可以去問陛下。”
聽完這個回答,太醫顫抖得幾乎跌倒。這樣的回答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雖然為自己準備了很多歌答案,比如,秘方不可奉告之類的聽得太多。這回雲陽說,你去問陛下。太醫覺得太絕了。回答得太美好,美好到不可能去問。
請問一個臣子問陛下問題,還不被陛下包紮傷口的問題,還不被陛下給轟走啊。太醫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宮殿。走的時候還留了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給雲陽看。雲陽隻覺得好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