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莫梓桑不要穿紅衣,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了,莫梓桑得到許可之後興衝衝地回去打扮了,她不是南朝人,對這種傳統婚俗很感興趣,不得不說,她對紅色還真是有著近乎偏執的喜愛,讓她別穿大紅金紅,她就穿了一身紅色的近色——橘色的長裙,配了白色外紗,才不與新娘相衝。
“無笙無笙,你說,我描個什麼花好?牡丹怎麼樣?”莫梓桑坐在銅鏡前,興奮地問。
葉無笙目光閃了閃,道,“隨你。”
莫梓桑興致絲毫不減,“那就牡丹好了。”說罷,在眉心描了一朵精致的盛放的牡丹。
葉無笙選了一套雲錦鍛的淺紫色長裙,裙擺一直蓋過腳麵,葉無笙在心中哀歎了一聲,今兒個她也得學莫美人一樣在裙子裏頭穿靴子了。
莫美人要去,陽初晏自然也是要跟去的,葉則就更不用說了,哎……她和葉則都走了,店裏就沒個主事的嘍!那個何生看起來倒有點兒小聰明,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等到天色漸暗,四人才出門,到了蘇家宅子,到處掛滿了紅綢緞貼滿了紅剪紙,一派喜氣洋洋。晚宴還沒開始,葉無笙便帶著莫美人“參觀參觀”,蘇家宅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四通八達。
“真是的,你們這些南朝人,把屋子建這麼複雜做什麼,左一條路,右一道門的,自家花園裏都能迷路!”莫梓桑抱怨道。
葉無笙笑道,“自然是比不上你們草原。”
“啊!”莫梓桑驚喜地大叫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草原來的?真是神機妙算!怪不得你知道蘇獵戶這次成不了親!”
葉無笙不置可否。
走了走,感覺時辰快到了,葉無笙加快了腳步往左邊的一條路走,莫梓桑在身後喊著,“你怎麼走那邊了?我們不是從這邊過來的嗎?”
葉無笙笑著大聲回應,“條條大路通宴廳!跟我來,帶你走另一條路。”
在去往宴廳的路上,碰巧遇上了同樣往宴廳去的被一眾喜娘環繞的新娘子王姬……啊,不應該說是碰巧,應該說是葉無笙刻意安排的,她還想再試一試王姬。
嫂子碰見妹妹,自然是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妹妹能來,不甚榮幸。”王姬柔柔地笑著。南朝的新娘不用蓋紅蓋頭,隻用金簾虛虛的擋一下容貌。
“嫂子哪兒的話呢,都快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葉無笙拉住王姬的手,笑眯眯道。
王姬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低頭羞澀一笑,葉無笙也在笑,手心裏全是汗呢……
“嫂子,來,看看我的新裙子怎麼樣?”
“咦?妹妹的裙子……是雲錦鍛的?真是漂亮!很襯妹妹的膚色呢!”王姬的語氣裏透著驚訝與豔羨,女子嘛,總是喜歡漂亮的衣裙的。
“嫂子好眼力,確實是雲錦鍛。”
一旁的莫梓桑不耐煩地蹭了蹭靴跟,發出難聽的摩擦聲,王姬這才注意到她。看見莫梓桑,王姬眼中也忍不住掠過了一絲驚豔。不過王姬的教養還是很好的,沒有盯著她看,隻是誇了幾句。
新娘子和賓客不是同一條路,寒暄過後幾人便分開了。
葉無笙心情很好,也對,這個新娘子的演技實在是有些拙劣,漏洞簡直是多得數不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