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皇子當靠山,彎彎在夕府的地位又來了一個質的飛躍。
現在整個夕府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她一根頭發,可彎彎心底清楚,背地裏不知又多了多少人恨不得她死。
夕於山就不用說了,他堂堂一個八階統領竟敗在自己區區五階的力量之下,這個仇怕是比殺了他兒子還要深切,可偏偏他有仇報不了,一口怨氣就這樣堵在胸口,在床上躺了三五天還沒起身。
而夕彬,彎彎始終也看不懂這個人,他城府極深,情緒又掩飾得極好,不易看透。彎彎有些不明白,按理說,自己現在是夕凝的身份,夕彬還要借著夕凝的力量在幾天後的選拔賽上為夕家爭得榮譽,出人頭地,可彎彎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相當怪異,似乎帶著殺機,又總是一閃即逝,歸於虛無平靜。
至於府裏頭那些嫡女世子,早就將彎彎恨得巴不得剝皮拆骨了,因為彎彎奪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地位和榮耀,特別是夕凰對彎彎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再加上她似乎對軒皓皇子有點兒意思,一心巴著軒皓不放,可軒皓連正眼都未瞧過她,於是,夕凰將所有的怨念都加諸在彎彎身上,可惜苦無機會報複。
還有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己的父親夕真。
彎彎在心底沉沉歎了口氣。
夕凝臨死前的話一直是自己心裏的結。
她並不了解自己的父親,甚至可以說比陌生人還不如,她回到夕府這幾日,夕真除了當天出現過之外,也幾乎沒有過問過她,至到今日他突然出現,對自己一番又一番的噓寒問暖,盡顯父愛本色。
彎彎自嘲地苦笑。
其中原因她還不會不知道嗎?
因為她突然間爆出了五階統領的實力,因為她突然間多了一個皇子朋友。
“小凝,這兩天身體應該恢複差不多了吧?你夕三叔也真是不知好歹,分明是夕雨有錯在先,就算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又怎能怪你呢?”
夕真在那邊自說自話,彎彎還是淡漠地坐在那裏,沒有回應一句。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冷情的父親。
先不提小凝的死是否真跟他有關,就說那天夕於山毒打母親,並用母親威脅自己時,他又在哪裏呢?
夕真在那裏說了半天,見彎彎半句也沒有回應,也終於察覺到了什麼,不悅得微擰了下眉,但嘴裏還是放柔了聲調。
“小凝,你是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一旁的依雲忙輕輕咳了兩聲,“小凝,你爹在問你話呢。”
彎彎抬眼,終於正視了夕真。
“如果我那天沒能打敗夕於山,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出現?任由我們母女倆讓他殺了?”
夕真一怔,臉色顯出幾分尷尬,“小凝,你在胡說什麼?我是你爹,怎會容許讓別人殺了你?”
彎彎冷笑,“那天那麼大動靜,別跟我說,你和大伯都沒聽到。”
夕真微微側頭,避開了彎彎質問的眼神,“那天不是皇子殿下來了嗎?我和你大伯——”
彎彎直接打斷了夕真的話,“我問過軒皓了,他一到夕府,就聽到有動靜,發覺不對,便馬上和你們一起趕過來了。而在這之前,你和大伯就在大堂。”
“小凝——”夕真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卻又無從反駁。
當時他和夕彬確實是在大堂,也知道夕於山去找麻煩了,可當時他們都選擇了漠視。
因為不僅是夕彬,連他都很想知道忽然間性情大變的夕凝到底隱藏了怎樣的實力,而夕於山就是一枚很好的測試棋子。
看著夕真臉上的神色,彎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心口傳來的陣陣刺痛卻是真實。
畢竟,眼前這個人再怎麼無情,也是自己的父親啊。
“小凝,你聽爹解釋。”夕真見彎彎神色轉為冷漠,連忙為自己解釋,“我也是為你好,你以前就是太過懦弱膽小,所以有力量也不會利用,隻有在壓力和絕望麵前,才能施展出自己的力量不是嗎?”夕真一邊說,一邊還沾沾自喜,“你看,你在壓力之下,不就越階獲勝了嗎?說實話,其實你還要感謝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