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師(1 / 1)

“長白!”百裏溪不耐煩地對著虛空的房間喊了一聲,馮荔荔見狀默默地進了裏屋。

隨即一方臉的侍衛跳窗而入,低頭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等待百裏溪發話。但他不敢隨意抬頭,隻是盯著地板上映出影影綽綽的人臉。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嘶啞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暴戾,使得膝蓋寒涼的長白心下一驚,寒意順著他的膝蓋爬上背脊,竟像是生了根一般,無端榨出許多冷汗來。

王爺吩咐他暗中調查夜來鄉的頭牌戲萱姑娘的來頭,無奈他在調查過程中遭到不明勢力的重重阻撓,莫說戲萱的來頭,就連平日裏經常與戲萱打交道的那些恩客們,夜來鄉也是對外保密的。

都城誰人不知,夜來鄉與江湖黑暗組織盤根錯節。一直以來朝堂與江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說起它的後台,那可是皇帝都要顧及三分的。

所以,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長,縱然有著滔天本事,查不到內幕也是常事。

百裏溪眯起妖嬈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繡金靴底點著大理石地麵,引得長白心裏一抽一抽的。

“回王爺,屬下無能。”

百裏溪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繡金長靴出其不意猛地伸了出去,正中跪在地上長白的下顎。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滾去慎刑司領罰吧!”

長白臉色白了一白“王爺息怒,屬下辦事不利自當受罰。”

起身時腳步卻有幾分踉蹌,奕王府的慎刑司……罷了,盡管去過多次,每次都有不同的夢魘。

百裏溪見他離開時差點被不高的門檻絆倒,一抹殘酷的冷笑爬上嘴角。他的下屬淨是一些無用的廢物,每月不知要貼多少銀子在這群飯桶身上,這麼一點小懲罰難道受不得?

上次去夜來鄉與戲萱顛鸞倒鳳時無意中提起,三年前那樁敘州決堤案其實是有內幕的。原本以為隻說了這麼一句並無多大影響,幸而當時戲萱也沒多嘴追問。

誰曾想半個月後就有人參了謝太師一本,列出了謝太師種種貪汙罪行,其中包括扣下朝廷災款,拖延加固堤壩這一項。謝太師是他這一派的中流砥柱,如今他一倒如同少了左膀右臂一般,還得重新選擇合適的人安放在那樣重要的位置上。

知道內幕的人都死的連渣都不剩了,而他也隻在戲萱麵前說漏過那麼一句話。如果真的與那賤人有關,幕後之人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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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有沒有搞錯!想到這個從來不在人前顯山露水的和尚要收自己為徒,季靈珊一半莫名一半驚喜,還藏著幾分不自知的期待。

“難不成我天生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是個練武用毒的好苗子,所以歸塵師傅對我起了愛才之心?”

歸塵看著她那副不要臉的神情一陣頭痛,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太過倉促。

畢竟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量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不得不承認,這個丫鬟身上有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東西,以至於總是下意識地將其當作假想敵。

“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倒是沒看出來,能教會你,我想對我來說應該算是一種挑戰吧。”

你個壞人!季靈珊暗自咬牙,方才還姑娘姑娘喊得溺出水來,這回又拐彎抹角說她蠢了,以為做他徒弟自己就該做小伏低任人欺淩嗎?她還沒答應呢。

“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她也是有脾氣的,說不答應就不答應,季靈珊把頭撇向一邊。

歸塵淡漠的臉上波瀾不驚,掃一眼氣鼓鼓的小丫頭幽幽道“《邪毒誌》看起來還算吃力麼?”

季靈珊身子一僵,頓時淚流滿麵,被威脅加侮辱了“師傅!出家人不是以慈悲為懷嗎?”

雖說她深諳識時務者為俊傑之道不假,但素,您這麼毒舌就不怕下拔舌地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