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珊端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灶台處幫忙生火，伸長脖子鴨子似的往灶洞裏加柴火。
抬頭見歸塵不慌不忙地將油鹽放入鍋裏，沸水蒸騰起來的熱氣彌漫了他整張絕世的臉，也為他這個人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顏色，看得季靈珊挪不開眼。
心裏軟軟的，幸福滿的似要溢出來。不知是不是灶洞裏的火烤得，她的臉熱熱的，漂亮的眼睛裏有兩簇小火苗在閃動。
“火是不是滅了？”歸塵掃一眼對著灶洞發呆的徒兒，鍋裏的沸水不再翻滾，想來一定是火滅了，這個笨蛋。
季靈珊紅著臉把火鉗遞給他，乖巧地一言不發退到一邊。
屋子裏漸漸散出清新的麵的香味，歸塵把麵盛給她時，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醋嗎，歸塵大人？”這是冬梅平日裏對偶像歸塵的稱呼，季靈珊總算知道這個稱呼用來表達對師傅的崇拜之情有多麼合適。
歸塵自動忽略她奇怪的稱呼，從櫃子裏找出一瓶陳年老醋放在桌上，在她對麵坐下來扭過頭去看著窗外的星辰，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靈珊胡亂倒了好多醋進碗裏，濃濃的酸味瞬間蓋住了原有的麵香，褐黃色的醋在清湯中緩緩散開，顏色漸漸變淡變淡。圈圈點點的麻油調皮地圍著碧油油的小青菜亂轉，筷子輕輕一挑，湯水劃過細麵帶起某人一肚子的轟鳴和泛濫的口水。
歸塵轉過頭來看著她嫌棄道“烏龜吃大麥，糟蹋糧食。”
隻要有東西吃，就算冷嘲熱諷她聽著也是熱騰騰的，季靈珊含著一口麵，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師傅，不管您說我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你在我心中絕世好男人的形象……呼啦呼啦~”
“……”
“哪個女人能嫁給你簡直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呼啦~對了我忘了，師傅是不能娶親的，不過這樣也好，呼啦呼啦……”
“什麼也好？”歸塵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經心地吹著。
“呼啦呼啦……”
歸塵看著對麵吃的正歡完全沒聽見自己話的蠢物，一肚子的鬱結，冷哼一聲，端起茶杯來品茶。
那蠢物吃飽喝足自然一肚子心滿意足，滾到自己房間上了床一宿無話。
翌日，季靈珊一大早爬起來就往廁所奔——昨晚夜宵吃得太多了。回來時見金縷衣與師傅二人正在吃早餐，心下有些憤憤，居然不叫她！
金縷衣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怨婦模樣的人兒，欠扁地端起碗故意悠悠吹著，喝一口砸吧兩下，砸吧一下喝一口，斜著眼幸災樂禍地笑。
季靈珊麵無表情地走近，但見金縷衣麵色一變，嫌惡地掩住口鼻，騰出一隻手來以袖遮碗驚呼道“好臭！”
歸塵抿了抿薄唇，皺著眉頭放下碗筷“我吃飽了。”說罷掏出布巾來拭了拭精致的唇角。
季靈珊惡向膽邊生，邪惡地抬起右腳來左右查看一番“哎呀，不知是誰這麼不小心。居然把屎寶寶生在了廁所邊沿，害得我一不留神踩了個正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不是故意的呀，小師叔，你看！”
說著就要把右腳抬起來讓金縷衣瞧瞧，金縷衣也顧不了那麼多，摔了碗從凳子上翻下來，找地兒去吐去了。
歸塵麵色有些隱忍地難看，伸出玉一般的長指就想往她頭上彈，被她躲過氣得甩袖離開，瞧他收的這是什麼蠢物！
“有那麼臭麼？”
季靈珊朝自己身上使勁嗅了嗅，確定沒什麼異味後在一鍋粥麵前坐下，使勁吸了吸鼻子，淡定地蹺起腿來把腳底的黃泥巴刮掉到石頭上“切~跟老娘搶飯吃，也不望望身上的膘長足了沒有。小樣，也好意思出來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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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平安夜哦，大家聖誕快樂啦！玩得開心，明天給自己放個假，就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