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秦與劉一都知道無論公徐大家與董承安什麼時候結束城中據點的事都不可能來幫他們了!
敵人既然布下了如此嚴謹精密的計謀那就不可能出現再讓兩人得到援助。
隻是敵人怎麼會對自己的實力如此清楚呢?
除非他們之中有敵人的奸細!
兩人不清楚,但是兩人來到這披衣會城外據點門前時就不再猶豫。
但凡是大門大派總要有人在山門前等候,這是一種禮節,披衣會自然是如此。隻是這披衣會的禮節稍稍有些不足。
因為這門前迎客之人居然被人割下了頭顱橫屍於地上!
兩人互視一眼坦坦然然的踏進去。
毫無疑問,一個被殺上山門的幫派是不足為懼的。
在江湖人看來,濤海會的李成清是個不得不說的傳奇人物。
都說披衣會以幽州為中心控製天下車馬行當,天下但凡做車馬行業的都要聽其號令,這不僅是個巨大的幫派,也是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但是這兩者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陸上”!
因為在海中還有另一個龐大的組織,那就是濤海會!
舟船是海上的車馬,濤海會控製了當時九成的舟船巨艦,濤海會幫主以青州為中心建立了擁有巨大勢力範圍濤海會。
濤海會就是海上的披衣會!
但是濤海會從未跨入過內陸江河湖泊,這才讓一些水上幫派得以生存,同時也避免了濤海會與披衣會的正麵衝突!
事實上,但凡是江湖之人都看得出披衣會對濤海會的虎視眈眈就如同濤海會對披衣會的虎視眈眈一模一樣!
濤海會自進入白水江開始就已經開始謀劃攻打占領披衣會!
任何人都知道你若是有一個極度想要打敗的敵人,那麼就要對你的敵人極度的了解!由此人們才常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濤海會自然是對披衣會的所有動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同樣的披衣會對濤海會的動向也都一清二楚!
但是這一日來攻打披衣會,濤海會正是看中了披衣會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在一處想要一網打盡才得以出手。
兩個幫派對峙的時間從披衣會突然崛起開始,根本未曾停過,正有句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披衣會所有的高手聚集在一處,不料濤海會一招突襲。
結果,趙勝秦與劉一來時就看到這般模樣。
一路前行,暢通無阻,山門前、前院、中庭到處都是死屍。
兩人一直行到大廳,偏生兩人在大廳前俱是停了下來。
想來但凡是有點觀察力的人都會感到不對,這一路上可謂是血流成河,即便是再怎麼深仇大恨也不用將對方屍體扯碎四下亂拋吧,假如說這是兩派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還可以解釋過去。
隻是一路上趙勝秦與那劉一都可以說是踏著屍體碎肢鮮血走過來的,腳上的靴子都黏滿了血漿,偏生在這大廳前的五米範圍內,幹淨的好似一粒灰塵都沒有!
但凡是江湖上有些經驗的人都應當是回身趕快離開,這就仿佛是在地獄中見到了人間城鎮一般荒誕無忌!
但是兩人偏生是不能離開,既然不能離開那就隻能進去一觀!
但是兩人也都知道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一進去就會陷入幻境!因為那惑心迷聖解玄注正是以迷惑心神著稱,這大廳之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幻境!
一踏進這大廳,這眼前的景象就令人感到眩暈。
大廳中燈紅酒綠,披衣會與濤海會的人俱都盤坐在地上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場中還有些舞女在伴著樂聲婀娜起舞。
兩人在場中隨意逛開,卻是沒有任何一人理會。
趙勝秦仔細辨別,發現這兩派的人好似全然沒有了仇恨,每一派都好似在慶祝!
他聽到一濤海會的人對身旁一個披衣會的幫眾說:“兄弟,咱們濤海會這次可是辦了件大事啊,竟然把這披衣會給一舉幹翻了,哈哈哈,以後這海陸兩方誰人還能管得住我們?”
那披衣會的人猛灌一口酒回道:“說的真是太對了,那什麼濤海會算個什麼玩意,還不是被咱們披衣會的好漢給一把子全殺了?”
這周圍的這些人不論是濤海會還是披衣會都仿佛陷入另一個世界,在他們的世界中自己的幫派都是稱霸了海陸兩方,成了天下第一大派!
而趙勝秦與劉一所處的世界仿佛又是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這些人都是迷失了心智,和自己的仇敵同坐一桌,稱兄喚弟,推杯換盞!
一個人這樣說還可以確定這人是瘋了,兩個人這樣說還能認為這是一個騙局,三個人四個人都這樣說也可以認為是騙局,但是一群人這樣說,反倒可能是自己陷入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