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來喝口湯吧!”
一個詭異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不論是誰,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聲音似男又似女,聽起來格外刺耳,就像是什麼人被掐住了脖子而發出的聲音。
嘶啞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眾人僵硬的轉過頭,隻見一個枯瘦的身影站在石桌邊,桌上殘破不堪的碗裏正在冒著騰騰熱氣。
那身影背對著所有人,佝僂的背影卻讓人不寒而栗,她手中杵著一根竹竿,頂端還拴著一塊深灰色的破布。
“啊!”
先前被那具白骨拽住的女人大叫起來,聲音尖利,打破了這座橋不知多久的寂靜。
“噓,姑娘,小點聲,驚擾了橋下的‘人’們就不好了。”
枯瘦的身影沒有轉回來,隻是那嘶啞的如同銼刀相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所有人臉上都掛滿了驚恐,雖然她說的是‘人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橋下的河裏,怎麼可能有活人。
大叔戰戰兢兢向前了一步,努力壓住自己的恐懼,以免自己的聲音太過於尖利。
“婆婆,”
隻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的聲音格外沙啞,他反應過來是他自己壓著聲音的緣故,他努力鎮定下來,使自己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請問這裏是?”
眼前的枯瘦身影並沒有回答他,隻是嘶啞的笑著,然後轉過身來。
“客官不要著急,先喝口湯吧!”
蒼老的身影轉了過來,顫顫巍巍的,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會摔倒。
深深的眼窩裏是一隻渾濁的眼睛,高高聳立的鼻子讓人不禁想起西方童話中的巫婆,被枯黃的發絲遮住一半的臉上滿是老人斑,幹癟的嘴正大大的咧開,無聲的笑著。
握著竹竿的手抖了抖,上麵的灰色破布也搖了幾搖,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滾滾的熱湯冒著熱氣。
而大叔卻嚇得直接倒退幾步,差點直接摔到河裏。
他看見的不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衰老的手,而是一隻隻剩下白骨,沒有半點血肉的手。
而她那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幽綠的光芒,白色的骨手端著那碗熱湯,沒有一絲顫抖。
“客官,快喝吧,喝了就能過去了。”
嘶啞的聲音帶著某種誘惑的魔力,讓大叔盡快喝下那詭異的湯。
橋上一片寂靜,或者說是死寂,大叔退開之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隻森白的骨手,於是所有人都安靜了。
眾人恐懼的目光悉數投向了那隻手,現在所有人都沒有出一絲聲音,因為令人窒息的恐懼已經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讓他們發不出聲來。
那道枯瘦的身影咧開幹癟的嘴笑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隻見她的嘴越咧越大,直至咧到了耳根,露出口中森白鋒利的牙齒。
遮住半邊臉的枯黃發絲散落到一旁,露出被遮住的那半邊臉,竟然沒有一絲血肉,全是森白的白骨。
沒有眼球的眼窩中是一朵幽綠的光芒,隨著她頭部的晃動而不斷的晃動。
整張臉以鼻梁為界,一半是血肉,一半是恐怖的白骨,一張恐怖的活死人臉就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
橋下的流水聲也越發大了起來,讓眾人腦海中開始不斷的蜂鳴起來,隻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隨著她的笑聲在抖動。
咕嘟!
橋下的水流也開始抖動,似乎在跟著那個恐怖的笑聲一起狂笑!
一道道波紋散開,好像無數的人臉在水麵上呈現出來,而且一樣大大的張開了嘴,隨著她發出了無聲的大笑。
漆黑的水流停滯在橋下,河麵上一張張詭異的人臉顯露出來,這時眾人才明白那活死人說的不要驚醒了它們是什麼意思。
……
“眾位客官還過不過去,若是要過去的話,就請喝了這碗湯吧!”
那個詭異的活死人猛然又安靜下來,目光森然的看著眾人,語氣陰森森的問道。
橋上森然的幽綠火焰淡淡燃燒,從頭骨的眼眶裏射出幽綠的光芒。
此時此刻,眼下的這一切都變得妖異起來,幽綠的光芒映照著活死人的臉龐,晃動著,森白的骨頭上反射著幽綠的火光。
“如果我們不喝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