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哥,我真不相信我哥會死,他那天還笑嘻嘻的給我說,要給我買鳳梨酥,要帶我去參加……咳……”許媚姝忽的劇烈咳嗽起來,她捂著嘴巴,額頭上滲出汗珠。
鄒天睿滿眼焦急,朝屋外大喊:“大夫呢,大夫——”
許府的下人多半去了大廳為許大公子守靈,屋內的丫鬟也因著睿太子到來,撤離到前廳。唯今這屋裏也僅有嚴風鈴是可使喚的了。
嚴風鈴見鄒天睿不耐的眼神望過來,她立刻說道:“妾身這就去請大夫。”
嚴風鈴出了屋子,慢下腳步,現在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晚一些,再晚一些,那說不定許媚姝就會咳死?
雖然這個想法很可笑,但她竟然期盼著。
是嫉妒嗎?
大抵是吧。因為她從沒見過鄒天睿可以對誰那麼好,那麼好……
但大夫還是被請來了,因為若是許媚姝因大夫請遲而死,她的小命也會跟著陪葬。
她從不會認為在鄒天睿眼裏,她有什麼特殊,有什麼重要。
隻是一顆棋子罷了,還是一顆聽話的棋子。
可以任他操控擺渡的棋子。
許媚姝昏了過去,鄒天睿在她身邊不眠不休的照顧,直到第二天上午見許媚姝醒來才離開。
待回到東宮,嚴鳳蓉的臉都綠了。
太子爺帶著小妾在外麵風流了一天一夜,連回宮都忘了,作為東宮的太子妃,嚴鳳蓉自然暴怒非常。
但鄒天睿是太子,身份高貴,她不可能對他大呼小叫,所以,這怒氣都撒在了嚴風鈴身上。
嚴風鈴大清早,望著自己清澈見底的米湯,幹饅頭和發餿的飯菜,愣了半刻。
那旁邊的小丫鬟支支吾吾道:“夫人,那秋菊實在是太過分了,奴婢到廚房領飯,碰見了她,她就給了奴婢這些,而且這個月領的新衣都是下人穿過的舊的,有的都破洞了。”
嚴風鈴無奈一笑,她這身上穿的衣服洗了又洗,都有些泛白了,如此寒酸,全都是拜嚴鳳蓉所賜。
嚴鳳蓉,嚴鳳環,你們都帶了鳳字,而唯獨我的名字沒有鳳,而是風,如同懸掛在屋梁上毫不起眼的風鈴般,孤單作響。
“嗬……世事難料,你以為你真的可以一直這麼囂張下去嗎?他喜歡的女人不是你,而你也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
嚴風鈴放下碗筷,對那旁邊的小丫鬟吩咐了幾句,就讓她退下了。
她剛站起身,驀然覺得身後生風,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她渾身一僵,不敢轉頭,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被那銳利的刀鋒劃掉腦袋。
“嚴風鈴嗎?太子爺最最寵愛的小妾?”後麵的人聲音詭異,顯然是變聲丸改變了聲音。
嚴風鈴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是嚴風鈴不假,但並不是太子爺最寵愛的小妾。”
“廢話少說,跟我走。”
那黑衣人扯著她,來到一處僻靜地,接著不知從哪裏又冒出十幾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打扮和那些黑衣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