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風鈴擦了擦臉皮,眼神望向月光照進來的門口,猶如落了一地的白霜。夜風吹進來,就像冬天來了一樣。
鄒天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在說話,幹坐了會兒,就出去了。
攤開手掌,亮晶晶的。
嚴風鈴抬手又擦了擦,最後,蒙頭睡去。
“夫人,該起床了。”小翠推開了門,端著水盆。
“哦。”嚴風鈴推開被子。
小翠朝床榻走過去,要伺候嚴風鈴梳洗。在見床上的人兒轉過臉時,嚇了一大跳。
“夫人,您的脖子……”旋即,聲音小下來。
昨夜,她聽見太子爺來的動靜了,但沒敢出來,怕被盛怒的太子爺責罰。
沒想到……
夫人受傷這麼嚴重。
“不礙事。”嚴風鈴啞著嗓子,有氣無力,整張臉慘白如紙。
“夫人,都怪奴婢,奴婢若是出來阻止一下,夫人也不至於如此。”小翠哽咽著,滿是愧疚。
“傻丫頭,這件事和你無關。”嚴風鈴苦笑道。
小翠沒跟她多久,自從她嫁入東宮,小翠就跟了她,沒跟著她享什麼福氣,倒是經常受氣挨罰。
嚴風鈴正感歎著,忽聽園子外傳來聲音。
嚴風鈴差了小翠去瞧瞧,隻聽小翠在外麵叫了聲“張禦醫”。
斯文的張進就被小翠帶進了外室。
“張禦醫,您來的正好,我家夫人身體不舒服。”小翠邊說邊給張進倒了杯茶,讓他在外麵等,隨後進了內室伺候嚴風鈴更衣。
張進喝了口茶,等了會兒,才見嚴風鈴出來。
這夫人比他上次見著,瘦了許多,整張臉也憔悴不少。他又把視線落到她紅腫淤青的脖子上,歎了一大口氣。
“這太子爺也沒個輕重,真是個虐待狂啊!”張進語言隨意,似乎並不害怕鄒天睿的太子身份,還趁機說他的壞話。
嚴風鈴不知道張進和鄒天睿是什麼關係,她隻是坐下來,讓張進瞧了瞧,張進就慢條斯理的開了些方子,又囑咐了幾句,就幹淨利落的背著藥箱告辭了。
在出園子的時候,嚴風鈴忽然問道:“張禦醫,是他讓你來的嗎?”
一雙眸子,如兩汪秋水,似乎要溢出來。
張進咬緊嘴巴,搖頭道:“不是。”
“謝謝。”嚴風鈴被小翠扶著,進了屋。
張進在門口躊蹴了片刻,還是背著藥箱走了。
他邊走邊說:“要死了要死了,這鄒天睿真是的,咋不讓我說呢,我從來就不說謊的……”
嚴風鈴這幾日窩在春逸園,再也沒踏出園子半步,即使吃飯,也在屋裏解決。
鄒天睿這幾日更是連家都不招,估計許媚姝的事已經讓他忙的焦頭爛額。
嚴風鈴差小翠去打聽,鄒天睿也沒去宜春閣,想必她那天的話起了些作用,讓鄒天睿再也演不下去,明麵上開始厭惡嚴鳳蓉。
一個小小的許媚姝,接連讓東宮裏的太子妃和小妾受了冷落,這要是傳出去,這許媚姝可是罪過大了。
嗓子依舊啞著,這張進的藥倒是見效快,脖子很快消腫,喉嚨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