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嚴風鈴猛然睜開眼!
破了個大洞的屋頂,到處結滿了蜘蛛網,空氣混濁的讓嚴風鈴忍不住輕咳起來。
她顫著身子,躬起了脊背,牽扯著腹部的傷口一陣陣的疼。
“別動!”冰冷的聲音。
嚇得嚴風鈴一愣,她腦袋徹底清醒過來,一個男人正在給她包裹傷口。
那人側著身子,讓她隻能看見一個背影,但那人卷起袖子的胳膊上,滿是白色的交錯傷痕,傷口不淺,很細小,就像用小刀割出的條紋一樣。
嚴風鈴抖著唇,問道:“你是誰?”
她怎麼會在這裏?
打量了眼周圍,這裏顯然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寺廟,佛像都掉了一塊塊的漆皮,外麵天色微白,黎明將至。
那人冷笑了聲,轉過頭,睜著眼珠子望著她。
嚴風鈴暗驚,這人皮膚稍黑,但從下顎至額頭有一條很長的疤痕,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冷煞無比。
“怎麼,害怕了?”那人語氣不善,半張臉處在陰影裏,隨著那蒼白的嘴角咧出嘲弄的弧度。
嚴風鈴敏感的覺察到這人似乎很討厭她,那麼既然討厭她,又為什麼救她?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嚴風鈴又重複了遍。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必須弄清楚。
她不想稀裏糊塗的活著,雖然眼前的現實很殘忍。
鄒天睿讓她為許媚姝擋劍,還真是看的起她,作為棋子,她終於發揮了作用麼?
替許媚姝去死,她嚴風鈴的命還真是值錢。
那人見嚴風鈴發著呆,嘴角冷笑連連,眼中暗光一閃,道:“我是鄒天睿的仇人。”
仇人?
嗬……
嚴風鈴驚訝過後,就是冷笑:“那你為什麼救我?又有什麼目的?救一個仇人的小妾,想想都讓人覺得荒唐。”
“可是我救得不是一般人啊,因為鄒天睿讓你死,可我偏讓你活。”那人挑挑眉,眼中陰冷一閃而過。
“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不過可惜了……”那人拉著長音,嘖嘖的搖了搖頭。
“可惜什麼?”嚴風鈴臉色微白,那人已經處理好她的傷口,坐到了火堆邊,沒有看她,而是落在了燃燒的劈裏啪啦的柴火上。
“可惜他連愛她那麼深的女人都能下手,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還記得你坐牢的那次麼,那個戲子,那個叫喬春生的戲子,你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麼?”
見嚴風鈴滿臉疑惑,眼色稍冷的望著他,那人邪惡的一笑,臉上的疤痕也隨著那笑容扭曲起來。
“是被你心愛的太子爺殺死的,就連你被戲子侮辱都是他算計好的,因為喬春生至始至終都是他的人啊!他的目的不過就是想替她心愛的女人教訓一下嚴鳳蓉,替他心愛的女人打抱不平!怎麼,很傷心麼?”
嚴風鈴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咬緊嘴唇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奈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有口氣憋在胸口,怎麼也出不來!
“你住口――”嚴風鈴聲音尖銳,情緒幾乎遊離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