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鄒天睿仰頭喝光杯中的茶,語氣裏夾了絲怒意。
他來到園子裏,一看沒人,整個人就有些慌了,趕緊命人去找,最後終於知道她去了皇宮大牢。
他望著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討厭自己剛才的慌亂,他這是怎麼了?所有的人和事,都按照他預定的軌跡發展,為什麼現在在他手裏就出現了不可掌握的東西?
鄒天睿眼中帶了絲迷茫,他抬頭望著嚴風鈴,呆了一下。
嚴風鈴冷冰冰的走過去,坐在鄒天睿對麵,敷衍的答了句:“去逛花園了。”
鄒天睿聽到這話,嘴角掛了抹哂笑,這女人說瞎話還真是不打草稿。
“哦?不巧,本王也去逛花園了,怎麼沒見到玲兒?”鄒天睿忍住噴薄的怒氣,好整以暇的望著嚴風鈴。
嚴風鈴眉梢微抬,麵上並不慌,而是不急不緩的說道:“花園那麼大,妾身那麼小,太子爺瞻高遠矚,自然是看不到妾的。”
嚴風鈴的語氣裏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她本來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鄒天睿,你還玩什麼情深,裝什麼模做什麼樣?
鄒天睿被嚴風鈴嘴角的譏笑刺痛了眼睛,他把嚴風鈴的小臉擰過來,緊緊的握住:“什麼意思?”
嚴風鈴嘴角的弧度愈來愈大:“太子爺那麼聰明,難道現在老糊塗了?什麼意思,還需要妾說麼?”
攏在袖裏的左手由掌成拳,右手的細膩溫熱嫩滑,是他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可是人呢,她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就像人的眼睛裏揉進了沙粒,硌得眼皮疼。
鄒天睿微微靠近一些,他們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仿佛是暖的,又仿佛是冷氣逼人。
“玲兒,根本王好好說話!”他皺著眉頭命令。
“憑什麼?”嚴風鈴問,滿臉的不服氣。
就是因為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才落得這種下場?!我以前那麼聽你的話,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利用,玩弄,丟棄,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啊!
“憑你是本王的女人!”鄒天睿牙骨一咬,眉間惱怒更甚。
眼前的小女人竟沒有作為他女人的覺悟。
睿太子的女人,一輩子都打上了他鄒天睿的標簽,一輩子就得圍著他轉,他要她也不過勾勾手指的事,女人不都是這樣麼?
她們喜歡男人的權勢,金錢,整天倒貼他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榮華富貴,美衣華食,他都可以給她,她怎麼就是不知足呢!
“你的女人?嗬,嗬嗬!”嚴風鈴嘴角的弧度終於咧開,不受控製的笑出聲來。
“可是!我、情、願、不是!”嚴風鈴指著自己,鄙夷的望著鄒天睿。
“你如果不是太子,我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所以,鄒天睿,你應該感謝老天爺,感謝永樂帝,因為他們,你才有了這高貴的血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是太子,就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麼,就可以操控別人的命運麼?”
“閉嘴!”鄒天睿滿眼怒光,掐住了嚴風鈴的脖子。
他在她眼裏,就這麼一文不值,就這麼討人厭麼?
他引以為傲的太子身份,竟被她罵得低至塵埃裏!她憑什麼否定他的人生,否定他的一切!他現在所擁有的,所享受的,都是靠他自己得來的。經過腥風血雨的洗禮,一次次的涉險,他才看別人如螻蟻,才把別人當玩偶,才可以隨便操控別人的命運與生死。
因為,他,是強者。
而強者,也是由弱者一步步走過來的。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了?”嚴風鈴不怕死的挑眉道。
“玲兒,是不是本王對你太好了?”他攤開手指,狀似溫柔的撫摸著她嬌嫩如花的臉龐。
“鄒天睿,有本事你殺了我!”嚴風鈴撐開眸子,裏麵通紅一片。
他既然不愛她,又何必來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