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們去臨祈宮找太子說清楚,七哥到了父皇那裏肯定討不著好果子吃。”父皇向來不待見他們這些不受寵的皇子,七哥空有一身才華,也無處發揮。
想到父皇對那個像一座冰山太子的態度,肯定會把七哥五花大綁,刑法伺候,直到那個男人氣消為止,豈不是要皮開肉綻。
越想越害怕,十三點點頭,兩人意見一致,往臨祈宮奔去。
忐忑的跪在白玉磚鋪成的地板上,夕泱低著頭。為了躲離皇室的鬥爭,她將自己的一切本事全掩蓋在膽小懦弱的外表下,除了向最親近的兩位皇弟毫無保留的付出真心外,她一點也不相信皇室裏的親情。
就連張妃她也有所保留,在張妃為自己立妃的時候,她就明白她想要拉攏她。她做這些事不過是為了十三弟將來多個能幫助他的人,夕泱並不氣她,若是換成她,她也會這麼做。
寶座上的中年男人一直執著毛筆批改奏折,從夕泱進來後,沒正眼瞧過她一眼,也沒叫她平身。所以盡管雙膝已經發麻,夕泱也不得已跪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打擾了寶座上的男人。
這個人就是她這個身體的父親,一個不盡責的父親。一入宮門深似海,像她這般沒有一個擁有權勢母妃的皇子,隻有低調才能存活下去。要是被那些個深宮怨婦知道有人比自個皇兒厲害,過不了幾天就命喪黃泉了。
垂著頭,就在夕泱快睡著的時候,皇上伸了一個懶腰,捏了捏因為坐久了而酸痛的肩膀,才發現了下麵跪著的夕泱。
“你就是七皇子?”威嚴的語氣,銳利的目光掃向夕泱,夕泱將頭垂得更低,諾諾的發抖應了聲“是,父皇。”
連東赤泠都敢惹的皇子,就這副膽小模樣?和心裏想象的太不一樣,毛筆蘸了蘸墨汁,才道:“平身吧!”
夕泱雙腿發顫抖個不停,皇上熟視無睹,自顧自的說道:“昨晚的事,你可有說法?”
他膝下有十八位兒女,對這個七皇子並沒有太多的印象,聽宮裏人說七皇子膽小怕事。他本就不看好這個皇子,卻不想昨晚她竟然惹到東赤泠頭上,還以為這個皇子有何過人之處,被自己忽視了,而現在看來純粹是自己多想了。
見父皇對自己沒了興趣,夕泱總算鬆了一口氣,諾諾說道:“兒臣一時貪玩,任憑父皇懲罰。”
“好個一時貪玩,竟然帶著兩位皇弟,玩到東離太子頭上,十皇子和十三皇子年幼,朕尚可不追究。但你若找死,朕可以成全,若是為了你破壞了條約,你死十次也於事無補!”皇上一甩桌上的奏折,對準夕泱砸去。
夕泱不敢躲閃,奏折砸在臉上,一片紅腫。
“父皇說的是。”低著頭夕泱冷笑,語氣卻是畢恭畢敬。
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皇上連一刻也不願意在與她多呆,擺了擺手,說道:“下去領三十板子,再去臨祈宮給東離太子請罪,他放過你這事就這麼完了!”
要是東赤泠不放過自己,這事就沒完了?他就沒想過三十板子,可以要掉夕泱半條命?都說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而這個皇帝卻為了東離太子,隨便一開口就是三十大板。
雖然早就知道父皇不重視他們,但是卻沒有想到一點感情也沒有。當真是君王無情!
“兒臣遵旨!”
“十三,你說東離太子怎麼還沒回來?”十皇子端坐在椅上,表麵上很鎮定,而眼睛急切的巴望著門口,企圖盼出個身影來。
十三不顧形象的踱著腳,都在臨祈宮呆了好一會了,東離太子也不知去哪兒了。他們隻有幹等,心中越來越不安,也不知父皇把七哥咋辦了。
十皇子蹭地站起,對著十三說道:“你在這兒等東離太子,我先去禦書房瞧瞧!”說完,也不等十三回答,就跑了出去。
本來這炎炎夏日已經夠熱了,當跑近禦書房之時,呂夕軒已經大汗直流。隔著宮牆,聽到了外院裏的嘭嘭的板子聲,來不及擦汗,就奔了進去。
夕泱緊咬牙齒,唇齒之間絲絲鮮紅,也不哼一聲。長袖中拳頭緊握,每當一板子落下,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幾乎暈厥,但是自己的尊嚴,告訴自己絕不能倒下,要是三十大板都挨不住!那就不是她——呂夕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