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琴!
這琴與古書上形容的絲毫不差,沒想到到了四皇子這兒,竟然能見到這樣的好琴。隻可惜自己的琴藝不精,彈這琴,隻會埋沒這琴。
東赤澈的琴藝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能彈好這琴的,隻有他!
東赤澈經過大門,見地上殘留的血跡,立馬想到了夕泱腰間的傷口。看守的侍衛少了一個,王總管見四皇子停了下來,催急的問道:“四殿下,怎麼了?”
“我沒什麼事,不過他們有事!”東赤澈指著其中一個侍衛道:“說,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
東赤澈很隨性,自己宮殿的守衛也就少了些,不過在宮殿外,父皇安排的侍衛倒是挺多。
葉青見東赤澈問話,低頭跪下,聲音顫顫道:“剛才有人闖宮殿,我們奮力阻止,還是沒能阻止得了。趙豐受傷,已經回去休息了。”
葉青冷汗滴滴順著臉頰流下,不敢對上四皇子的眼睛,跪著的雙腿有些發顫。看守不力,照皇宮內的規矩,便是回訓練侍衛的地方——濆修院,重新接受一次訓練。這次的訓練不似第一次,而是一場生死的磨練,要是經過了,在濆修院呆個三年五載,就能混個最下等的侍衛……若是沒經過,便死在訓練裏了!
這就是辦事不力的代價!
“你確定她是闖宮嗎?”東赤澈威聲問道,夕泱的性子是不會強行闖入的!
東赤澈的臉色已變,王總管隱隱猜到什麼,道:“灑家說你一個小侍衛,有什麼快說!灑家還有事辦呐!”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們知道錯了。”葉青不斷的磕頭,嘭嘭嘭幾聲,地上又多了幾灘血水。都怪他們幾個一時氣不過,才與質子鬥起來。七皇子不過是來問四皇子住哪兒,他們見七皇子瘦弱的模樣,應該是個好評欺負的主,沒想到竟然踢到一塊鐵板!
“饒命?先說說你們做了什麼?”東赤澈氣得一甩衣袍,挑眉問道。
王總管也不敢這時候再催四皇子去禦花園,別看四皇子平時溫和爾雅,發起怒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是,是奴才們看守不利!”
死鴨子嘴硬!
風吹的衣袍嘩啦作響,東赤泠笑了笑,卻沒有溫度,隱約讓人感到幾分寒氣。
王總管縮了縮肩膀,心說,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兄弟啊!都令人毛發悚然。
“隻是看守不力嗎?本殿看你們是故意的!”東赤澈頓了頓道:“既然你們喜歡動手,本殿就讓你們沒手可動!”
芩澈宮外走過一隊巡邏的侍衛,東赤泠招了招手,一眼掃過三人。笑容溫煦,音聲陰寒道:“擒下三人,砍去雙手!對了還有一個叫趙豐的!一起砍了。”
“至於看守不力,照皇宮裏的規矩辦事!”東赤澈吩咐下去,一隊侍衛速度擒下三人。
砍去雙手,再送去濆修院,就是送死。沒了雙手,怎麼拿劍,沒劍,怎麼經得過那場生死的訓練!
東赤澈是隨性,真心與夕泱相交,看見別人欺負自己的兄弟。這點怒氣還不算什麼!一想到夕泱的劍傷,他就自責,怎麼就在自己的地盤上,讓她受傷了呢!
葉青磕頭磕得更響了,嘭嘭梆梆的,在耳邊,忒心煩。
“走!”東赤泠踏出步子,不顧葉青的求饒。這宮裏,是沒有同情心的地方,既然你有膽犯錯,就應該知道後果!
“諾。”王總管應聲,一定把這事稟告太子殿下。
夕陽西下幾時回,東赤泠黑衣淩然地站在長廊,望著紅日墜入彩雲中。
那晚,救她的,是四皇弟啊!有趣,有趣!她這是要幫自己,對付她的救命恩人?
王總管稟告了一切,同張唯站在太子殿下身後。
樹葉泛黃,經不起風兒的打擊,飄落。一片片,一片片,打轉,翩翩起舞。
“有人與七皇子動手了?”
“回殿下,是的,是看門的幾個侍衛,已經被四殿下砍了雙手。”王總管回道。
這次四皇子是真的發怒了,他向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想到這次竟然砍了雙手。看似饒了他們一命,實際上依舊是要了他們的命!
“哦?”東赤泠玩味的看著紅雲,道:“還有雙腿不是?本太子也不能讓七皇子在本國,受了欺負。”
張唯聽命,退下去,心裏為那幾個侍衛默哀了一秒,被四皇子砍了雙手還不夠,這會還要被太子殿下砍雙腿!
東赤泠撚起一片落葉,目光放遠。
幕晚溪真的等不及,已經離去。當東赤澈到了禦花園時,亭中隻有皇上一人,坐著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