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的看向東赤泠,“你毒死了蘭妃,朕便不能如了你的願!”劍往脖子移動,東赤泠拳頭擰地作響,而東甠卻好像已經失控。
“難得你重視一個人,本以為你永遠不會在意任何一個人,一樣東西,沒想到你還是有感情的。”狠劣地對著東赤泠吼道:“朕也讓你嚐嚐錐心之痛!”
“你敢!”冰寒的氣勢鋪卷而來,似千重波浪掀卷而至。
劍身白光閃過,就在離夕泱脖子一毫米處,一聲“父皇!”從外麵傳來。
東赤泠手一頓,朝大門看去,東赤澈一身青衣,手提著一把劍,正走過來。
本想來給父皇請安,沒想到一進極蔚宮,就全是打鬥之聲。驚心的看著架在夕泱脖子上的劍,東赤澈撤銷輸入軟件中的內力,劍身馬上變得軟如薄絲,將劍插入腰帶。東赤澈一把抓住尚方寶劍,問:“父皇,你也想兒臣嚐嚐錐心之痛嗎?”
東赤澈輕歎,無奈。
東甠吃驚的睜大眼睛,下巴有些顫抖,隨即怒道:“孟澤,你……你竟然也跟那個孽種一樣,愛上這個男子!”
趁著東甠發怒之際,東赤澈將尚方寶劍抽離夕泱的脖子,將夕泱拉入懷中。
“沒錯,父皇!”東赤澈大聲回答,坦蕩無愧天地。
夕泱呆如木雞的看著這對父子之間,聲音似乎戛然而止,突然,哐當一聲,尚方寶劍落到地上。
看著夕泱被東赤澈擁入懷中,東赤泠臉色發黑,舉起劍,幾個轉身,帶起幾片木屑,冷冰的眼對上東甠,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他可沒忘記夕泱脖子上一輪鮮紅!
冰冷的劍鋒貼著脖子,東甠害怕的站著,不敢動彈半分。眼珠向右移動,想看清東赤泠的臉。
東赤泠冰冷的眼,透著寒氣,劍朝裏割了幾分,皮肉頓時流出鮮血,卻沒割到動脈。
“父皇。”東赤澈左手抱著夕泱,右手將軟劍撥出,一晃劍身,立即變得堅硬。
夕泱盡力站直身子,覺得這是東離皇室的事,與自己不相幹,想離開。可是卻又不放心東赤澈,孟澤剛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已經欠下二次了。
察覺懷裏的人動了一動,東赤澈分心低頭一看,夕泱正費勁撕扯衣擺。
嘩啦一聲,東赤澈從右手袖上撕下一塊布條,舉起手想為夕泱簡單的包紮脖頸。
感覺東赤泠頭上冒煙了,夕泱接過東赤澈撕下的布條,“孟兄,還是夕泱自己來吧!”
隨意地將布條纏在脖頸上,包紮住傷口。東赤泠的臉色總算好了點,可是一想不對啊!為什麼總是顧及東赤泠的感受,害怕他生氣!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要殺就殺,要刮就刮!”東甠認命,下一刻,卻喑啞的道:“能不能放孟澤一命?他無心朝政,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你這是在求本太子?”
東甠神情暗淡,聲音微弱,帶著乞求:“朕求你饒過孟澤。”
第一次見到父皇低聲下氣,東赤澈有些氣憤:“父皇!不過一條命,兒臣還不需要您為兒臣乞討!”
東甠覺得心裏對不起這個兒子,在他七歲之前,也就是蘭妃在世之時,自己總是將精力全投放在朝廷之上。對長德母子寵愛有加,卻獨獨冷落了蘭妃母子。當皇權已握,愛人卻離去,之後便開始對他的彌補,可是無論做什麼,總覺得無法彌補對他的虧欠。
“不,不。是朕對不起蘭妃,對不起你。你還年輕,還不能死!”
討厭這幕父子情,東赤泠覺得這是諷刺。這人從來都是利用他時,才對他寵愛,九歲之前,是“寵”,九歲之後,是怕。
“你真想本太子饒了他?下跪,本太子考慮。”
“三皇兄,他是父皇!哪有老子跪兒子的道理,你瘋了不是!”東赤澈一聲暴吼。
嘴角變得僵硬,東甠乃九五之尊,下跪,天大的屈辱。
夕泱也覺得東赤泠有些過了,他們已是敗軍之將,何苦在刁難他們。一刀殺了,給東甠留點尊嚴也好。
一時徘徊,東甠雙膝漸漸彎曲,頭顱低下,膝蓋終是落地。
房外的打鬥聲,漸漸變小。東赤澈的男兒淚,奪眶而出。
“夠了,夠了!”雙手捂住眼睛,不想再看。
生在皇家,本就很可憐了。特別是東赤澈這種無心爭奪,卻依舊逃脫不了命運牽絆,被卷進來的人更加可憐。男兒有淚不輕彈,夕泱舉起袖子為他拭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