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雪月樓觀察好幾日了，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你們怎麼突然來雪月樓？你不是最討厭這種不幹淨的青樓？”挑眉問東赤泠。
東赤泠沒說話，目光投向七皇子。
夕泱臉一紅，“那個……不是太子殿下說來的，是本殿。”
倒了一杯酒，抿著杯子，卻沒喝進去一口。逛青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不好說出口。
“哦？原來是七殿下想來啊？想要個什麼樣的姑娘，我喊老鴇幫你安排。”
藍來修故意一說，就要去找老鴇，卻被東赤泠打住：“你還是省省吧，她哪看得上那些胭脂水粉，她是衝著花魁來的。你準備好銀子就是。”
“花魁也沒七皇子漂亮啊。”細細打望，這眉彎彎的，而且下麵的一雙眼睛，更是水亮亮的幹淨。像他們這種長期在風塵場所裏呆的，最難就是見到這樣一雙眉眼，才一瞬間就被迷住。
歌舞表演完畢，下麵跟水沸了一樣鬧騰。那些嫖客對著舞台就不住的大吼大叫，總之全是些低俗的淫語。
“看，開始選花魁了。七殿下中意哪個，就說一聲，我幫你拍下來。”
藍來修已經走到欄杆前，雙手按住欄杆，弓著身子往一樓看。
夕泱其實並不是來找女人消遣的，不過被藍來修這麼一說，進退兩難了。她一個女人怎麼嫖妓？
雪月樓選花魁，不是看才藝，不是看臉蛋。而是看哪位大爺今晚出銀子多，誰出得最高價買下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便是花魁。
五個姑娘在舞台上，一字排開，骨子裏透著柔媚，時不時就給台下的人，拋媚眼，還擺出一些勾引的姿勢。
那些男人早就看得熱血沸騰了，一個個掄起袖子，就開始喊價。
東赤泠負手站在藍來修身邊，道：“就是那五個？”
“對，五個一起來的，很蹊蹺，卻找不出什麼疑點。的確很漂亮，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指著台上的五個女人，藍來修也來勁了，就差沒流口水。
兩個男人在那邊談得起勁，夕泱一個人在喝悶酒。想著，該怎麼製造混亂，趁機逃跑。可是她沒想到，還沒等她逃跑，就引出了一大堆的事情。
藍來修看七皇子還沒過來，回過頭問：“七皇子站那麼遠，怎麼看得清楚，到這邊來仔細看，看完，我幫你買下來。”
張唯扯著七皇子的衣襟，將她拖到欄杆邊，“七皇子您也該開開葷了，反正藍世子多得是銀子，不用為他節約。”
順便還往台子上一指，“我覺得第三個長得不錯！”
他這話一說，藍來修不依了，道：“第四個長的更清秀可人些，適合七公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談。隻有夕泱和東赤泠的麵色不好，而看那兩人，談一談就往東赤泠看，還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東赤泠手撐著欄杆，要是你一看，就能看見他掌下的木頭，已經結冰。絲絲寒氣，順著木頭和手掌接觸的縫隙溢出。
“九百兩！”一個手帶金戒指的年輕男人，一舉手，衝著舞台上吼。
“這不是國舅爺嘛？”張唯小聲道，看著下麵的那男子。
東赤泠一點不意外，曹貴妃的哥哥曹永舉本就是個紈絝子，聽說選花魁，在這裏見到他，一點不奇怪。
夕泱也注意到那個男子，長得不英俊，眼神漂浮，一看就知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皇上駕崩，沒皇子的娘娘，全部陪葬。曹貴妃無子，如今馬上就得入皇陵，他竟然還有心思，尋花問柳。”藍來修插了一句，摸著下巴，很是佩服的樣子，“比我更色！”
夕泱很無語，很懷疑地盯著藍來修的腦袋，那裏麵是否裝的是……豆腐渣！
第二個女子抬腳往前麵走了幾步，又舞出一段舞姿，抬高右腿搭在了曹永舉腿上，“爺，欣兒漂不漂亮？”
曹永舉直盯著她大腿，一個勁的點頭，“漂亮，漂亮……”伸手摸她腿。
“那個是……”夕泱伸出手，指著那名叫欣兒的女子，看她腳脖子上的一串鈴鐺。
東赤泠也認出來了，那竄鈴鐺的手工藝，不屬於東離，是北宜國特有的鈴鐺。一般都是些女子佩戴，東赤泠將目光投到其他四位女子，那四位女子皆穿著長裙，雖然是紗製的，卻看不清楚。
“沒想到北宜國這個時候，會到東離來湊熱鬧。”
藍來修繼續摸了摸下巴，盯著那幾個女子的眼神，不再是色迷迷的。板臉，道：“皇帝剛駕崩，再過十天你便登基。他們也是想來探探東離國內的動靜，不過……要是他們有其他的目的，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