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離掌握之後,戰場即將轉向南炙。北宜國的野心,還真是大的滔天。
夕泱雖然對什麼都看得淡,但是絕不會看著自己的國家,被兵馬踏亂。
若是她能破壞北宜國的陰謀,在陰謀失敗之後,東赤泠必定會以正義之名,出師討伐北宜國。到時候對南炙絕對有利!
寧願將戰火拋給東離和北宜,也不能將戰火帶給南炙!
大漢一看夕泱不掙紮,點住夕泱的穴道,笑了兩聲:“學乖了?知道反抗沒用處?”
扛起四肢僵硬的夕泱,就躍出紅牆。
紅牆之外,銀麵男子同夕泱一樣,一身白衣。白衣穿在他身上,將他七尺的身軀,顯得更加消瘦。風兒卷起街上的一片塵埃,紛紛灑灑。夜裏被染黑的樹葉翩翩下落,就像要帶著銀麵男子,慢慢飄向遠方……
大漢扛著夕泱,停在銀麵男子麵前,道:“主上,擄來了。”
銀麵男子微微點頭,捂著袖子咳嗽兩聲,從袖袍裏取出一塊絲巾。他的眼睛似一灘春水,化不開的柔情。將絲巾折成長條,輕柔地為夕泱套在眼睛上。
夜裏本就黑漆漆的,隔著一層絲巾,夕泱更是什麼都看不見了。但夕泱卻唯獨記住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
“帶回去好好照顧著,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難為她。”剛說完這一句話,銀麵男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伸手一指右邊的路,道:“走吧。”
藍府中的打鬥聲,漸漸平息。五個黑衣人這會,隻有兩個還站著。雖然是站著,卻是一手支著劍,半彎著站。氣喘籲籲地盯著前麵的五個人。
奮死一搏,兩個黑衣人背靠著背,和張唯他們打鬥。
張唯覺得是時候,結束戰局了。朝著藍來修看一眼,兩人對視,兩麵夾擊……
經過剛才的打鬥,兩個黑衣人知道兩這人的武功高強,這會聯手攻擊,豈不是必死無疑。
其中一個黑衣人,右手一掌,將另一個黑衣人拍出窗外。道:“中陷阱了,回去稟告主上。”
黑衣人破窗而出,藍來修看了眼窗戶,兩個影衛馬上跟了上去。
“糟糕,七殿下還在窗外……”張唯驚呼失措,朝著窗外跳出,“房裏那個交給你了……”
交給我?藍來修搖搖頭,看向房內剩下的最後一個的影衛,挑眉道:“既然太子殿下派你來,那麼交給你了。”
說完,跟著張唯跳出窗戶。
張唯站在窗戶外,手裏拿著七皇子脫掉的鞋子,低低歎息一聲:“不見了!”
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七皇子不見了,會不會急瘋?張唯急的在原地來回走,劍已經被插回劍鞘,手裏拿著鞋子,不斷地拍另一隻手。
藍來修看他這個樣子,也急了。兩隻手不斷地抓頭發,突然拍了一下頭。道:“這急糊塗了,剛才不是派兩個影衛,去跟著那黑衣人了麼?快找標記,我們跟上去,沒準能找回七皇子。”
還好他們留了一個黑衣人,準備順藤摸瓜查下去。要是七皇子不見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剛才跳窗戶的黑衣人抓走了。
張唯苦笑著點點頭,怕是他們還沒找到七皇子,太子殿下就已經知曉此事了。到時候,還是難辭其咎啊。
張唯和藍來修躍出牆的時候,房內最後一個影衛從大門出來,躍身跳入茫茫黑夜之中。
影衛進入雪月樓後,便將剛才在藍府發生的事情,一一詳細的稟告東赤泠。東赤泠全身的寒氣,化為實質,讓房內的溫度足足降下好幾度。
影衛感覺到冷,想拉攏衣服,卻不敢在太子麵前亂動。
咚咚咚,傳來了敲門聲。影衛看著太子殿下,心說,讓我去開門吧。要不然站在這裏,遲早凍死。
東赤泠看了眼房門,道:“開了吧。”
冰寒之氣,瞬間消失。但眼中的溫度,卻冷到了靈魂深處。
房門外,兩個影衛顫顫抖抖地走進來,跪在東赤泠麵前,頭快低快到了肩膀下。
“屬下辦事不利,將……將四皇子跟丟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一過交叉路口,便有兩輛相同的馬車,朝著不同方向駛行。在跟丟的當天,為了找四皇子的蹤影,兩人在野外找了足足一天。
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了。一想到要回來複命,兩人的腿,到現在仍在發抖。
東赤泠麵上依舊波瀾不驚,但是心裏卻亂了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想到夕泱不見了,心裏煩得不可開交。是她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擄走!一想到後者,東赤泠眼眸中的冰霜,又覆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