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狄良天生力氣大,又是根練武的材料。這個將軍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傅凝覺得和此人溝通,比對牛彈琴還要有難度,便無視他。
“太子殿下,東離現在的軍隊加起來有1百來萬。北宜國和東離接壤處崎嶺邊境有二十萬軍隊,西岐國和東離接壤處丠閩平原三十萬,南炙和東離接壤處甾碧山駐紮有四十萬,而還有十萬軍隊都散布在各地,鎮壓那些小民族。”
東離的軍隊,比起任何一國,都要多。不過若是兩國聯合,東離就占不了優勢。真不知道北宜國怎麼勸說西岐國聯盟的,現在想破壞兩國聯盟,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南炙這邊的軍隊不可調動,第一,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第二,是萬一在北宜國和西岐國進攻時,南炙來湊一腳,東離就必定會被三國瓜分。
反觀現在,東離的軍隊還不夠用了。
看出難處,傅凝問:“要不要征兵?”
東赤泠搖頭,還不是時候征兵,秋天裏,百姓家中壯丁都忙著收割小麥。米糧也是不可缺少的,要是征兵之後,沒了米糧,軍糧不足,東離照樣會打輸。
犯難了,東赤泠敲了敲額頭。
“北宜國這幾天隻是騷擾過境的百姓,相信還不會急於進攻,你們兩個先下去策劃,策劃。”
傅凝和狄良皺著眉,退下。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王總管多次找藍來修,沒找到。前腳跟貼著後腳跟的,一步步進入東宮大殿,拂塵在他臂彎中,一抖一抖的,停住腳步,在隔太子殿下十多米的地方,才敢開口道:“回殿下,老奴宣了好幾次藍世子,都沒找到人。聽藍府裏的下人說,藍世子昨天回府,收拾了東西,就不見人影了。”
“不見了!”東赤泠一拍書案,書案上的奏章一抖,連硯台中的墨水,都抖出來了一灘。
王總管嚇得立馬跪下。
他個畏罪潛逃的,犯了錯,就跑回老家!等下次見麵,非得活剝了他,以解自己心頭之恨。一想到夕泱不見了蹤影,東赤泠心裏煩得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猛地一拍書案,說:“行了,起來吧!”
揉了揉太陽穴,東赤泠站起來,甩下一句:“好好打理皇宮事務。”便又出了宮,繼續去城門口檢查。
張唯在太子殿下走之後,送走了快馬加鞭送信的士兵。又開始檢查,見太子殿下回來了,就道:“已經叫兩個人跟上那輛馬車了。”
東赤泠點點頭,神情中,說不出的疲憊。
害怕東赤泠發現端倪後,追上來。福叔駕車極快,馬不停蹄的駕車一天一夜,中途沒有休息過一次。
夜晚的郊外很安靜,絲絲的涼風,從車簾竄進來。夕泱怕小言子跟自己一樣著涼,便讓小言子靠著聶雲離睡覺,讓他們兩人好相互取暖。
小言子已經恢複男裝,看上去就像個富貴人家的小書童。
“主上,沙金台鎮快到了。”車外,福叔傳來一聲。
聶雲離已經戴上麵具,嘴巴未張開,隻是“嗯”了一聲。他似乎越來越憔悴,今天說話的次數,也隻有三句而已。夕泱還在猜她和這個人,以前到底有何交集。
聶雲離見夕泱在看他,也盯著她。
馬車的輪子,駕駛上青石的街道。咯吱咯吱地,最後停靠在沙金台鎮的一處客棧。
夕泱們坐馬車,累了,就睡會,餓了,就在馬車上吃些幹糧。一天下來,根本沒出過馬車。
馬車停了,福叔為他們掀開車簾,“快些出來,今天先在這裏住下,明日再繼續趕路吧。”
夕泱今日還沒來及煎藥,額頭有些灼熱。身子搖晃地扶起聶雲離,先下了馬車。
“福叔,把小言子抱下來。”
福叔瞧了一眼,小言子還在呼呼大睡。能睡,就是有福啊!像他這般簡單些,就是福氣。
夜已經深了,要不是天空掛著一輪彎月,夕泱連路也看不清楚了。走至門前,夕泱敲了敲門。
客棧裏,趴在桌上睡覺的小二,被敲門聲驚醒,罵了一句“誰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雖然是罵,但是有財神爺上門,難道還會拒之門外?開了門,將四人迎進來。
四個人麵相都不錯,身上的綢緞也是上等的。像他們這種小鎮,很少有貴人來。小二這雙火眼金睛,一瞧就認出是有錢人,殷勤地問:“客官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通常把這樣的貴人,伺候好了,都會打賞點碎銀子。小二的態度,好得是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