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回道:“七殿下剛去了月中崖,他們這行貌似是為了去神醫穀。”
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唯又補充道:“他們現在正在找一個武林高手。”
東赤泠手下沒有一個不是能人的,張唯這麼一說,自然是提供了東赤泠一個接近七皇子的機會。人被你氣走,你現在追上了,萬一人家不聽你解釋,你一樣拿她沒辦法。還不如換一個身份,接近她,慢慢培養感情。
東赤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比藍來修出的主意,靠譜!反正邊關也到了,等到了軍營,狠狠揉圓搓扁揍一頓藍來修!
“去買個黑色麵具回來。”冷冰的語氣吩咐道。
張唯點了點頭,就出了客棧,買麵具去。
傅凝原以為皇上是要跟著一起去軍營,現在看來,不是啊。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問:“皇上,不是禦駕親征嗎?現在,是不是有事情要辦?”
傅凝隻是隨口問問,不料東赤泠冷瞥了眼,“你先去軍營裏,熟悉情況。朕等過幾日,隨狄良一同去軍營。”
傅凝哪敢說不?埋頭開始扒飯,含著一口米飯的嘴裏,悶悶吐出一聲“諾”。
等兩人差不多吃完飯的時候,張唯手裏擰著幾個黑色的麵具,進來了。張唯不知道皇上喜歡哪一個麵具,便將小攤子上的黑色麵具,全買下來了。
將幾個麵具擺在桌上,每一個的手工,都很精致。
東赤泠撚起一個額頭和眼角畫著幾縷金線的麵具,戴在臉上。“就這個,其他的扔了。”
麵具將臉一遮,看不出到底俊不俊,但是骨子裏的貴氣和冷冽,怎麼也掩飾不了。張唯將剩下的幾個麵具,收起來,擰著手裏。
“爺,現在去月中崖,還是等七皇子回來?”
傅凝很想見識一下,令新皇牽腸掛肚的七皇子,便建議道:“既然來了,我們不如也上月中崖瞧瞧?”
東赤泠看了眼傅凝,冷冷地問道:“你很閑嗎?”
傅凝當即閉上嘴巴,不敢多言。心裏還是想跟著去,但是一想……邊關戰事重要些,最後扒了兩口飯,站起來朝著東赤泠彎腰,道:“末將這就去軍營。”
張唯付了銀子,便同東赤泠一同去了南邊的月中崖。在途中,張唯手一甩,幾個麵具就扔到了巷子垃圾堆裏。
月中崖離笞戌縣不遠,走半個時辰便到了。
當踏上崖時,東赤泠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山崖邊,青草上鋪著百張被鋪,每張被鋪上都躺著一個人。那些人麵色憔悴,眼神暗淡無光,想來都是求醫的,為了唯一活命的機會,每天在崖邊打地鋪等著。每當神醫穀裏的人一出現,馬上一擁而上圍過去,想要爭取醫治的機會。
空氣很渾濁,特別是那一股子的藥味。
夕泱站在崖邊,再隔幾步,就快到了崖沿。夕泱遙望對麵的山嶺,隻見白霧環繞,看不清晰。聽月中崖下,似乎還有潺潺的水聲。
“離月中崖的確很遠呐,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夕泱指著那白霧茫茫的對麵。影無風還真會挑地方,但是他倒好,丟一句話,說一個月後來神醫穀找他。這下,她連門都進不去,如何找他?手臂上的藍彨蛇似乎知道夕泱在煩心,纏著胳膊,繞了一圈。
咚咚咚……的敲鑼聲,從山崖的中央傳來。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手裏拿著敲鑼棒不斷的敲打。她穿了一件粉色繡著芙蓉花的綢鍛對肩比夾,下麵一條同色的長裙,頭發在右邊挽著一個髻,也沒有戴太多的首飾,隻是兩三個珠花而已。麵貌很可人,眉眼間也總有些調皮的色彩。
夕泱和福叔走到了崖中央,就聽那個女子吆喝道:“你們想看病麼?如果想,就去幫我摘那株草。”
女子指著月中崖半山腰的一株綠草,那草看起來並不是很珍貴,卻不知道為何吸引了女子的目光。那株草長在懸崖的半壁,四片葉子,在秋日裏依舊草色青青。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有些在崖上守了半個月的人,都見過這個女子,聽說這人是影無風的師妹。不過外麵都傳聞,這個女人刁鑽潑辣,沒事就跑到崖上逛遊,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沒有。
夕泱和福叔兩手空空,身邊也沒有病人,曉月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挑了挑秀眉,問:“你們也是來求醫的?”
周圍的人很多,將曉月圍成了一圈。夕泱和福叔站在眾人身後,不知道她是否問的他們,便指了指自己和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