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點了點頭,“就是問你們倆呐!本姑娘今日大發慈悲,你們誰幫我摘了那草,我就帶誰進穀!”
這話,對於這些病入膏肓的人,無疑是誘惑啊!來到這裏的人,哪個不想活下去?聽見這話,不少富貴人家的老爺,派出來好多家丁,直接衝向山崖,就跳進去。沒武藝的家丁,哪能摘到那草,就算了摘到了,沒功夫上來,也無濟於事。
還有的家丁都不敢往下跳,站在崖邊不前不退。
“呀,那個小姑娘好殘忍,竟然讓人去送死!”福叔看著那些猶豫徘徊在崖邊的家丁,為他們吐了口不快。
看上去可可愛愛的一個小姑娘,咋就生了這樣一副惡毒的心腸?
夕泱也看不慣這女子的作風,但是說她心腸惡毒……還言之太早。
夕泱暗中扯了扯福叔的衣擺,道:“剛才我們站在崖沿上時,你可聽到崖下有水聲?”
學武之人的聽力,都比一般人好些。但是福叔沒那麼細心,聽夕泱說了之後,覺得是那麼回事。
夕泱摸了摸下巴,眼含深意的盯著曉月,道:“我覺得這女人,就是太無聊,出穀找樂子。”
夕泱這話的聲音,說得不小,站在她身邊的人和曉月都聽了個清楚。有些人不信的站到崖沿邊,凝神仔細聽,還真能聽見水聲。原本以為月中崖下,是萬丈深淵,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而現在,他們就不怕了,反正摔不死。剛才還猶豫的幾個家丁,全一鼓作氣,跳了下去!
曉月氣得直跺腳,將鑼鼓扔到地上。她就是想看看那些人,一臉害怕不敢跳崖的表情,這倒好,全被這個人破壞了!
東赤泠撤退了張唯,一個人走過來,正好站在夕泱的身旁。一雙眼睛,盯著她不移開。
曉月幾步走到夕泱麵前,想要戳戳夕泱的胸膛,警告她。沒想到還沒碰到,手就被一股氣勢震回去。
夕泱和曉月同時看向東赤泠,一等一的高手!
曉月揉了揉被震疼的手指,嬌俏的眉頭皺到一起,眼淚嘩啦流下,伸手就捂住眼睛,“你們欺負我!”
這聲音,回蕩在山穀中,令每個人都聽得仔細。
旁邊一個老伯歎了口氣,道:“神醫最疼他這個師妹,你們欺負了她,神醫還會給你們醫治嗎?”
夕泱總算領會到曉月刁鑽的程度了,她要玩,你就得陪著她玩。要是拆穿了她,她就會和你急。夕泱揉了揉額頭,今天出師不利啊,第一天就得罪了影無風的師妹。
抬頭看向東赤泠,道:“謝謝這位兄台。”
麵具下,勾起一絲笑容。指了指山崖半腰的那草,問曉月:“是那株草嗎?我幫你摘來,你就不準哭了,而且得帶我們進穀,怎樣?”
曉月立刻止住了哭泣,打望說話的男子。一身黑色絲綢長袍,腰間係有金絲腰帶,除了臉上的麵具,顯得有些與身份不合外,其他的佩飾無不顯示此人尊貴。
心裏萌發了一股親切感,隻可惜看不見這人的相貌。估計是相貌不好,才會戴著麵具見人。
有些懷疑地看向月中崖半腰的青草,那草已經生長在那裏五年了,連師兄都沒法接近,這個人會有那麼好的武功?
夕泱也不信,那草長在石縫之間,而且峭壁上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覺得曉月是存心尋樂子,才令那些人爭先恐後地去搶草。
“謝謝兄台,那草不好采,若是我要進神醫穀,定會自己想辦法。”
“說這話,就見外了。”東赤泠盡量收斂自己冰冷的語氣,否則必定會被夕泱認出來。你的事,還不是朕的事?朕不幫你,你還想找誰幫你去!
東赤泠有些不滿,卻並未生氣。
曉月揚起燦爛的笑容,扯住東赤泠的衣擺,東晃西晃,就像個得了玩具的小女孩。
“你真能幫我采到那草?”
東赤泠討厭別人近身,往夕泱旁邊移動,躲開了曉月的手。細滑的絲綢便從曉月手裏,滑落。
曉月隻覺得這綢子的觸感真好,比師兄送她的衣服,摸著還舒服。
“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去去就回。”東赤泠從夕泱身邊走過,被她拉住衣擺。
這次,東赤泠沒有躲開。
“還是算了,若是兄台沒采到草,反倒害兄台掉下去,就是夕泱的過錯了。”其實,夕泱是想說,本殿和你素不相識,為了我去冒險不值得。
原來是擔心他,輕輕拂開夕泱的手,東赤泠原地一躍,已經到了崖沿。
好快的速度,隻瞬間,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飛到了十米多遠的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