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眼淚流得更厲害了,曉月似乎被傳染了,眼裏也水霧霧的。扯了扯影無風的袖子,似乎在勸他。
夕泱留意到了這個動作,看來曉月並不是很恨聶雲離。求醫成不成,還是在於曉月。夕泱找了突破口,輕輕在福叔耳邊說了兩句,福叔一聽完,就點頭。
不再朝著影無風跪,而轉向曉月。曉月當時就無錯了,站在影無風身邊,一動也不動。
“曉月姑娘,五年前,是主上不對。我這就給你道歉,求你原諒他,讓神醫給他治病吧。當年雖然主上綁了你,但是沒有傷你分毫啊,你就網開一麵,幫主上求求情。”
曉月小嘴一嘟,當然聶雲離給了她幾顆糖,她就被拐走了。到了那裏,聶雲離沒傷害她,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就算她再怎麼捉弄他,他都絲毫不生氣。可是……她生氣的原因,不是他綁架她啊!
看出曉月似乎有難言,夕泱道:“曉月,聶雲離的命隻有一條,有什麼事情,等救了之後,再慢慢解決。若是他沒命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旁人聽不懂夕泱說的話,可是曉月卻臉色一驚,扯住影無風的衣擺,道:“師兄,我不恨他了,救他。”
影無風歎了一口氣,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將他抬入廂房,我等會就過去把脈。”
眾人都鬆了口氣,隻要影無風出馬,這病離痊愈就差不多了。
麵對這麼多雙期待的眼睛,影無風轉開臉,躲開。
“別期望太大,若是病,我還能治。可是他中的是盅,我沒幾分把握!”
“盅?”夕泱不明白,便問。
影無風非常有耐心的給親親夫人,解釋道:“盅是北宜國一種控製人的東西,早就在一兩百年前,就失傳了。聶雲離身上的盅,是通過子親之間傳遞的。這盅,是在他前幾代,就已經下了。就因為這個東西,他們一族的男丁,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些事情,都是在聶雲離逼迫他看病的時候,瞧出來的。
當時,影無風討厭聶雲離綁架師妹,威脅他的做法,就告訴他……我不會幫你醫治,但是我能為你壓製盅的生長。
那時候聶雲離才十五歲,身體中的盅,應該還處於幼年時期。可是不知什麼原因,令他身體裏的盅,已經長得了成年時期大小。
盅一旦進入人體,就會造成對人體,很大的危害。若不把盅取出來,等盅蟲一死,聶雲離隻有跟著一死。隻有趁著盅蟲還活著,將盅取出來,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可是……需要的東西,還不足。
“算了,天色已經黑了。我們先吃飯,治病的事情明日再說。”影無風吩咐奴仆,多添了幾副碗筷。
影無風拉開他旁邊的座位,道:“親親夫人,坐這裏。”
那位置,處於影無風右手邊。所謂男左女右,那個位置代表的,就是他夫人。
夕泱從來沒承認嫁給影無風,走到東赤泠身邊的位置,覺得坐這裏,更自在。
影無風沒有太過執著,見夕泱已經坐下,便拿起筷子,給夕泱夾菜。夕泱沒有拒絕,而東赤泠看見那一雙筷子,不斷往她碗裏送菜。氣不過,夾了一肉絲,送進她碗裏,道:“多吃點肉,你太瘦。”
夕泱抬眼看東赤泠,記起在皇宮某個早上,也是有個人逼著她吃肉,想將她養肥點。
夾起那肉絲,格外的美味。
握筷子的手,火辣辣的疼,就像有火在燒一般。
東赤泠見了,心疼。抓住夕泱的手,撥出筷子,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筷子,就給她喂飯。
“手疼,就別動。”
影無風拍了拍桌子,怎麼能當著自己這個“相公”的麵,就做這麼親密的動作。
拍桌聲,讓眾人看向他,眼神詢問,有何不妥?
曉月坐在影無風下方一側,在桌子下輕輕的踹了他一腳,小聲道:“小心師嫂被這人搶走。”
“親親夫人,要不……我來喂你?”影無風流裏流氣的一笑,就拿了雙筷子,夾菜送到夕泱嘴巴。
由於兩個人隔的太遠,影無風便站起來,整個身子弓在桌子上,還擋去了大半的菜肴。
夕泱撇過頭,不去吃影無風夾的菜,道:“影大哥,你這樣站著,我們還怎麼吃飯?”
曉月正想夾豆腐去,見影無風還擋在桌子,一手拉著他的袖子,將他拉回座位,“別擋著我吃飯!”
影無風從桌子下踹了腳曉月,吃的重要,還是你師兄的終生大事重要?
曉月的筷子頓了頓,夾起那塊豆腐,“一樣重要。”
影無風嫉妒地看著東赤泠一口一口喂夕泱,眼珠子都紅出了幾條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