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直流,背心已經被打濕。夕泱坐在洞口,緩了緩氣。
看不清洞穴的盡頭,夕泱側耳凝聽,洞穴裏竟然有細微的蠕動聲。也就是說,裏麵有東西在爬!
夕泱將手臂上的藍彨蛇取下,藍色的小蛇,在黑漆漆的洞穴裏,竟發出一身幽藍色光。靠著山壁而起,夕泱剛想扶著山壁走進去,剛伸手,感覺摸到了一個四角有菱的東西,而且在動。
快速收回手,那個東西就掉到了地上。
蠍子!
藍彨蛇吐出蛇信子,吱吱地叫,對著蠍子弓起身子,要攻擊。蠍子隻在地上亂動,並不靠近夕泱,夕泱擋住了藍彨蛇,吃了這東西,萬一吃壞了怎麼辦?
夕泱身上沒帶火折子,根本看不清楚這洞穴。不怕,那是假的。畢竟有蠍子,還爬在壁上,萬一咬到一口,怎麼辦?
衝著山洞裏,吼了幾聲,裏麵沒人回應。
夕泱盡力不去想那些蠍子,托著藍彨蛇朝裏麵走。
出奇的,蠍子並沒有攻擊。
前方傳來一片耀眼的金色,像是佛光普照般。
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金色非常耀眼,比洞外的陽光,還刺眼。夕泱捂住眼睛,就連手上的藍彨蛇也閉上了眼。
等眼睛緩過來光線,才將手移開。
洞穴裏一大片的金蒂花,像是花海般。有的還是一株草葉,沒花;有的已經結出個花骨朵;還有少數一些,已經開花。
真是別有洞天,最開始洞裏是漆黑一片,而最後竟然金光燦燦一片。
夕泱四處找東赤泠的身影時,在花叢裏看見了躺著的他。他身上沾有血跡,夕泱快速跑過去,蹲下來,讓他靠在自己腿上。
而他身邊,還有一隻巨大的蠍子,臉盆大小的個頭。尾巴上的尾針,已經被拔掉,身上還有不少傷痕,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東赤泠衣衫上盡是血,夕泱害怕的搖動他,想將他喚醒。夕泱從未有如此心急,遇見什麼事情,她都是泰然處之,而現在她靜不下來了!揪住東赤泠的衣襟,不斷的晃動。
東赤泠眉頭一皺,不滿地睜開眼,還準備指責夕泱幾句,說她擾他清夢。卻被夕泱驚慌失措的臉,看得愣住,捧起夕泱的臉,將她臉上那些灰抹掉。
這麼高的懸崖,她是爬上來的?
拉起她的手一瞧,果真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不是叫你在下麵等嗎?”東赤泠心疼的吼了一句。
夕泱一把抱住他,眼睛還盯著他胸前的血漬看。東赤泠發現了,將她摟在懷裏,一隻手扯開衣襟,小麥的肌膚露出,沒有一道傷痕,道:“這些血,全是這蠍子的。昨晚我偶然發現這個山洞,就進來瞧瞧。看見一大片的金蒂花,準備摘取一朵時,那蠍子突然從背後偷襲,還好我反應快,和它鬥了一晚。”
東赤泠手伸進夕泱的兜裏,掏出藥膏,給夕泱擦藥。
“你進來時,可看見壁上的蠍子?”
夕泱點頭,她還很奇怪,一個山洞裏的蠍子,為何不咬她?
看出夕泱的奇怪,東赤泠站起來,走到山洞一處的石壁下,撿起一根枯木枝,拔開地上的雜草堆,“你瞧瞧。”
夕泱這時也走過來了,就見地上一大堆的蠍子,而這些蠍子均是一動不動。東赤泠彎腰,正伸手去抓……
夕泱一把拉住,道:“你瘋了,蠍子是有毒的!”
東赤泠瞧了眼那隻巨大的蠍子,道:“連蠍子王,我都殺了,這些小嘍囉,我還怕嗎?”
夕泱這才發現,她是多餘擔心了!
東赤泠伸手隨便抓了一隻,剛才還不動的蠍子,突然動起來。動是動了,但隻是四肢前後來回動,東赤泠將蠍子放到地上,蠍子就開始原地爬。
山洞外太黑,夕泱一瞧這一堆的蠍子,發現顏色有些淺。拿起地上的那隻蠍子,捏了捏,竟然是軟的,而不是硬的。一個想法立刻出現,夕泱道:“這些蠍子,都是假的!”
“恩,你終於發現了!”
原來如此,難怪進山洞時,沒蠍子咬她,或者紮她。
這個洞穴年代已經很久,很多金蒂花開花之後,化作肥料替金蒂花添肥料。而山洞另一側,一股清泉緩緩流進金蒂花叢澆灌。
“這洞穴,貌似不是天然的!蠍子是阻止別人進入,真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本事,能在峭壁上修了這麼個山洞。”
就在這時,夕泱發現石壁上被灰塵蒙蔽的一條刻痕。夕泱走過去,手伸到半空,想要擦掉灰塵,看看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