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夕泱耳邊,東赤泠道:“回去之後,夕泱想怎麼成親?像宮裏妃子一樣的冊封儀式,還是像成親一樣的儀式?”
夕泱抬眼看他,她答應回宮,還沒答應當妃子呢。妃子之間的鬥爭,一想到夕泱就厭惡,搖頭道:“不需要,我還是當我的七皇子。”
剛才還溫柔如水的眼,頓時一片冰寒,不容反抗的道:“不可能,既然我帶你回宮,你的身份,隻可能是我的妃子。”
深知東赤泠的霸道,但夕泱也不輸於他的固執,道:“我是南炙的七皇子,你國的質子,不可能成為你妃子,這點……你不能改變。”
東赤泠挑眉,寒氣漸漸消散,他早就想好這個問題了,隻要夕泱跟著他回宮,他便有辦法,令她成為妃子。
“一切事情皆有可能。”
鑼鼓聲震天,東赤泠抱著夕泱走到前廳。曉月和聶雲離早就被拉去換喜服,當他們走到前廳時,影無風已經換上一身大紅的衣服,坐在高堂的椅子上。長兄如父,曉月從小就是影無風帶大的,所以這個位置,讓他坐是當真無愧。
神醫穀不比外界,所以一切從簡,連個媒婆也沒有。
過不久,一雙新人,一步步邁進廳堂。曉月頭頂朱紅喜帕,喜帕上繡著兩隻鴛鴦,寓意夫妻恩愛。聶雲離和曉月各執彩球綢一端,在四周奴仆的帶引下,停在廳堂中央。
東赤泠抱著夕泱坐到賓客的座椅上,道了聲:“恭喜。”
聶雲離咳嗽一聲,回道:“同喜。”
一拜天地……聶雲離和曉月轉身,朝廳堂門外緩緩跪下。
二拜高堂……轉回身,對著影無風拜下。
三百夫妻……聶雲離笑著同曉月拜了拜,剛彎腰低下頭,曉月就衝著他的頭撞,喜帕一掉,紅妝笑靨。
聶雲離淡淡一笑,真是個愛玩的性子。
日中時分,幾人便坐下喝酒。原來應該在喜房等候新郎的曉月,坐不住,穿著喜服頂著喜帕,就給跑出來了。
這幾個人都不計較世俗的禮節,特別是曉月,一點沒有成為人妻的自覺。當著幾個人的麵,扯住聶雲離的衣擺,道:“快把蓋頭掀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吃飯。”
夕泱噗嗬笑了一聲,倜儻曉月道:“你還知道自己不能掀蓋頭?”
曉月噘著嘴,“你讓我蓋著喜帕,坐在房裏一天,不是要悶死我嘛?”
夕泱也不再笑她,曉月本來就是個愛玩多動的人,真要她悶在房內,估計得悶瘋了。
影無風挑了挑眉,翹起二郎腿,道:“聶雲離,你還是掀了蓋頭吧,免得她一會鬧個不停。”
聶雲離滿眼笑容,溫柔地伸手掀開蓋頭。
紅蓋頭一掀,曉月總算高高興興的笑了,挽著聶雲離的手臂不放開,就坐到他身邊,道:“吃飯,吃飯,早飯我還沒好好吃,就被拉去梳發髻和穿喜服,餓死我了。”
這一頓幾人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先是恭喜聶雲離和曉月,後來又是倜儻影無風,說他師妹都嫁出去了,他何時才能娶個媳婦……再後來,就聊到夕泱身上。夕泱的身份,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們要成親,還真是個難題。
酒肉飯足之後,幾人才放了聶雲離和曉月,讓他們快些回房去洞房。
影無風一個勁的嚷,快些生個娃給他玩,他肯定把全身醫術都交給他。
曉月聽了,踹他一腳,罵道:“你以為我孩子,是你玩具啊!你全身那點醫術,我不知道嗎?要教也是我教。”
影無風瞪眼,“什麼那點醫術,你的醫術超過我了?”
曉月哼哼了兩聲,她醫術是沒他高超,但是……影無風醫治人的法子,她差不多都會。隻是她的天賦,比影無風的確低了很多。
在離座之前,影無風命人將一盅藥湯端上來。
“這是治你病的藥湯,喝下去就沒事了。”影無風剛還無賴地跟曉月吵,現在又變得正經。
桌上的湯藥聞著便覺得苦澀,湯顯金黃色,是幾味藥材熬了一夜,才熬成的一盅湯。
夕泱也看著那藥湯,他們幾個隻告訴了聶雲離,這藥可以救治他。而法子,沒告訴他。
聶雲離也不推脫,喝下藥湯之後,感覺全身消失的力氣,漸漸回潮,不再是軟弱無力。雖然臉上的小斑點還沒消,但是過幾天就會沒了。
等一對新人離開,東赤泠也抱著夕泱站起,道:“既然他們已經成親,就代表沒事了,我和夕泱就先走一步。”
之前,東赤泠沒說什麼,現在卻突然說要走,讓夕泱猜不透。難道是三千人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