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赤泠點頭,眼不離夕泱。
“狄將軍便守在此處,朕去軍營裏看看。”
狄良是個好動的將軍,有仗打,這次怎麼不讓他出兵呐?心裏煩悶,但是礙於是皇上的命令,隻得服從,稱:“諾。”
東赤泠摟住夕泱,轉身就走。而夕泱回頭看狄良,道:“東赤泠不是輕視你,這項工作,關乎東離國運。他看重你,才放心交予。”
隻是兩句話,卻讓狄良精神振作。但是他剛才聽見……那個女人,直呼皇上名諱!
都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好女人。狄良睜大了眼,覺得這個女人不錯。就因為剛才那一句話,令狄良消除了對夕泱的防心。
走在路上,東赤泠在夕泱耳邊低語:“才這麼一會,就知道幫為夫的籠絡人心。”
夕泱瞪了他一眼,道:“隻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是一個真正的王者,不止要屬下怕,還要忠。單單一個方麵,遠遠不夠。”
東赤泠笑了笑,抱起夕泱,道:“我發現你可以當夫子,教諭皇子帝王之學。”
“要不,我們倆改天生個?”輕輕含住夕泱的耳垂,運起輕功,跨在樹幹之上。
夕泱擔心東赤泠不看路,掉下去,捏了他一把,道:“你以為孩子,是什麼,說生就生?好好看路。”狠狠瞪了一眼。
聽見夕泱的叱喝,東赤泠覺得……夕泱也想要孩子,等戰事平息,非得好好努力一番。
後麵的張唯,吃力地扛著小言子。心說,皇上也不等等他!他功夫哪比得上皇上厲害。扛著個小言子,奮力追上那兩人的腳步。
日中已過。等到了笞戌縣,張唯已經累得喘氣。將小言子放在地上,才撐起身子,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東赤泠身旁。而小言子則跑了幾步,到了夕泱身旁伺候著。
找了間客棧,將未吃的午飯,補上。幾人才出了邊關,往藍郡王的軍營去。
邊境外,駐紮有五十萬大軍的事情,早就在百姓中傳的沸沸揚揚。走在兩過商貿的管道上,已無一人。偶爾可以看見疾幾句枯骨,橫死在路中央。
幾人偶爾走走,偶爾運起輕功飛一會。腳程都挺快,漸漸地,天邊掛起月兒,周圍一閃一閃的星辰點綴般,裝飾著茫茫黑夜。
夜晚趕路不方便,等幾人走了一段路,在無火光的時候,終於看不清路,才停下休息。張唯去管道林子中找些枯柴,順便抓隻野味。東赤泠挺拔站在月色下,一身銀輝耀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尊貴。
小言子蹲在夕泱身邊,見她在地上畫著地形圖。
仔細一看,地上的圖,是今日早上他們所去之處的地形。
“小姐,畫這些幹嘛?”小言子手撐在膝蓋上,支著頭看夕泱。
夕泱付之一笑,道:“那個人太自負,萬一出現什麼狀況,我怕他後悔不及。”
不知夕泱是否在說笑,東赤泠回頭一看,道:“自負隻要把握在一個限度內,便不稱之為自負,而叫自信。”強扭夕泱的話。
夕泱不可否認的笑了笑,就見張唯從林子中竄出,手裏還擰著一隻野兔,兔子的兩隻後退一蹬一蹬。小言子跑去,抱起兔子,摸了幾下。白白的柔毛,很舒服。
將手裏的枯柴丟到地上,架起一個木堆。張唯便掏出一個火折子,將木堆點然。
火星竄上天,星星閃閃的。在涼爽的夜裏,燃起一絲溫熱。
張唯盯著小言子懷裏的兔子,道:“給我吧。”
小言子從沒殺生,抱緊了懷裏的肥兔子,驚恐看張唯,道:“你不會是想殺了兔子吧?”
張唯扶額,突然覺得這孩子,單純得可憐。奪過他手裏的兔子,道:“不烤了它,我們晚上吃什麼?我可沒買幹糧。”而且……那東西,皇上不吃。
小言子急了,便去抓張唯的手,不準他殺。
夕泱叫住小言子,讓他過來。小言子不滿的眼中,帶著點水霧。他若是女孩,夕泱肯定讓張唯放了兔子。但若為男子,必須是頂天立地,不可婦人之仁。
張唯見小言子走了,便剝了兔子皮,用樹枝插上。伸往火苗,開始烤肉。
兔肉漸漸從紅,變成黃,最後變成油黃。小言子眼珠子一直盯著,張唯以為他嘴饞,遞給他一隻兔子腿。小言子接過,立刻嚎啕大哭。
夕泱無奈的搖頭,“張唯先別管他,等他哭過之後,便好了。”
張唯點頭,又將一隻腿遞給夕泱,然後是皇上,最後才是自己。幾人剛咬了幾口,沒來及吞下去。前路上,突然蹦出十幾個黑影,穿著土黃色破破爛爛的衣服。胡子一大把,看上去凶神惡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