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言談間,虎鯨人大叔阿基盧表現出對烹製美食的不凡造詣。他和我分享一種名為“海草凍”的食物做法,使長年居住在內陸地區的我眼界大開。顧名思義,海草凍由海草熬製而成。根據阿基盧的說法,常使用的材料有石花菜、鹿角菜、珊瑚草等等。
“如果使用新鮮海草,可以清洗幹淨後直接熬煮;用幹海草的話,要泡發後並清洗幹淨。”阿基盧雙手並用比劃了一個濯洗的動作,帶動一身發達的肉塊,一跳一跳的腱子肉看得我一陣自卑。“孩子,記住熬煮海草的時候一定要大火燒開後轉小火,如此才能熬煮出海草的鮮美膠質。嘖嘖,那滋味可真難忘懷。”
旁聽的我默默忖道:“大叔阿基盧,您幹脆改名叫大廚阿基師算了!”
“煮好的海草用濾網過濾殘渣,然後倒進容器,在低溫下冷卻一個水鍾時便大功告成。俺的米拉,特別喜愛海草凍的減肥美容功效。”阿基盧拍拍胸脯,語調中有說不出來的自豪。“正如俺部族中的一句諺語:哪怕各種神靈跟你作對,辛勤勞動總會取得代價。”
“原來如此,有機會一定要自己煮來嚐嚐。”我滿懷期待地說,握著匕首在比賽的簡章:一塊薄石板上麵以圖畫的形式,刻下阿基盧所說的步驟。
顯而易見,在海底不可能於羊皮紙上進行書寫。作為代替之物,石板和銅板成為海洋種族所選擇的記事工具。
“孩子,說謊可不是好習慣。你不是法師,是神奴。”阿基盧大叔瞪著我,語重心長地說:“你筆下的圖案分明是深潛者們崇拜的舊日支配者。”
夠了!別再吐槽我的繪畫功底了!我可是請了美術家教的人啊!就算我的繪畫手藝技能檢定擲出大失敗的結果,也不至於看起來像是哈斯塔的死敵吧?
失落之餘,我不由得想起一件快要被遺忘的往事。那是“幻術愛好會”舉辦第一次聚會時,所發生的靈異事件……
比起法術持續時間為每施法者等級6秒的“阿爾伯特活化圖像”,“無聲幻影”的法術持續時間要長得多,隻要施法者專注於法術上便能維持效果。由於這個緣故,我最初是打著山寨各種好萊塢大片來賺電影門票錢的主意,結果在幻象播放的過程中,陸續發生幾名會員心髒不適中途退場的怪事,會後竟然還有會員建議我把社團名改為“恐怖視覺文化研究會”。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播放的是治愈的故事,觀眾們卻紛紛大呼“被致鬱了”,搞得我好像愛的戰士一樣。
阿基盧和我大眼瞪小眼,兩人之間熱絡的聊天氣氛為一塊石板所冷卻。所幸這時候比賽即將開始,主持人遊到會場中央,手持擴音器開始暖場。
我翻看節目單,很快找到主持人的介紹。主持人是一頭名字叫做“沙克”的人化鯊魚。
人化鯊魚擁有類人生物的體型和知性,並且保留了很多鯊魚的習性。節目單上說,沙克曾經是一位體育明星,退役後因他幽默風趣的言語,成為知名的主持人。
“哇歐!我是主持人沙克。歡迎各位來現場欣賞選美比賽,相信各位佳麗的體型應像我一樣好看。”沙克風趣地說,碩大的身軀跟著播放的音樂擺了擺,環視四周,享受來自觀眾席的如潮掌聲。“希望在場的球迷們不要怪罪我的職業生涯,我已經盡全力了,但我不可能是個完美的人。我無法做到既英俊,能唱繞舌歌,能得分,又能主持節目,還能罰球罰得準。”說罷,沙克俏皮地擠了擠眼睛。
台下的觀眾們大笑,繼續拍打有蹼的手掌。
沙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觀眾們安靜。接下來沙克說了一個黝黑蝸殼的笑話炒熱現場後,就不再多話,將賽場留給走秀的選手。
既然“海精舞會”是一場泳裝選美比賽,那麼自然少不了各式的泳裝,參賽者們憑著個人的打扮品味,將自身最美麗的一麵呈現在觀眾前。
“索尼亞的號碼是──”我在節目單上找到“海精”們出場順序,記住索尼亞登台的時間,我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到舞台上。
第一位選手在賽前呼聲頗高,被稱作是奪冠的熱門人選。
勞拉.夜水是一名水精靈,其外表十分亮眼,高鼻深目,有淺藍色的肌膚和隨著波濤舞動的柔順黑色長發。勞拉的雙眸散發奇異的珍珠母色彩,手腳生蹼,長耳朵後方以及小巧精致的鎖骨上分別長著一對腮。此時她裸著雙足,腳踏奇特的韻律,左腳踝處套著一隻金環,金環上麵有深海的神祇賽西拉的神徽作為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