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周謙在這一次的如同淩遲般的完蛋與之前心髒被刺破的完蛋之間做個選擇的話。
他寧願選擇刺破心髒直接翹辮子。
畢竟在他心髒被刺破的時候,他是處於昏迷狀態之中。
也就相當於是遊戲剛一小會兒就直接掉線掛機了一樣,哪怕最後塔滅局亡,但起碼眼不見心不煩,死的也算痛快。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次相當於周謙直接推塔直上到對方塔下,結果被對方360度無死角的完虐了一遍而後才玩完的。
這種絕望感,真的讓人承受不來。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越是麵臨絕望越是能夠激發其不屈的鬥誌與潛能,甚至還可以做到逆風翻盤、向陽而生。
不過很明顯,周謙不是這種人。
他是一個打小就活得很得過且過的一個人,可以精致,也可以粗糙,可以偶爾堅強,但更願意隨波逐流,隨性此生。
因此,像周謙這樣的人,在麵對強勢於他的人時,他會選擇避其鋒芒,在麵對難以抵禦的困難時,他會象征性的抵抗一番。
抵抗成功,其樂融融。
抵抗失敗,黯黯認慫。
因此,在對麵鬼風的強勢切割起始時,周謙很是奮力一搏。
隻是無論他同樣鋒銳的爪子怎麼割裂鬼風,但如同抽刀斷水水更流一般,前一秒剛劃開一道鬼風裂痕,下一秒就再度風勢蕭蕭。
對於鬼風的攻勢根本起不到任何見效。
而既然打不過,那逃呢?
顯然,在四麵八方都是鬼風的包圍圈內,不論是他前衝還是後退,四周的鬼風都完美的將他包裹著,任憑如何努力,都不得逃脫。
所以,當已然皮開肉綻的周謙幾經努力卻仍不見生機之時,他身心俱疲了。
疲了。
認命了。
也認慫了。
於是,哪怕知道真正的死亡就要來臨,卻也漸漸激發不起周謙求生的動力了,或許,真正的死亡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心如是想。
人如是做。
所以,周謙抵抗鬼風的舉動一下比一下消極起來,而在其對麵不斷‘放風’的怪鬼則愈加的肆意起來。
或許不出片刻,這個入侵者就要被其徹底泯滅掉了!
於是,鬼風愈加嗚咽,鬼氣愈加陰森。
呼嘯間,周謙周身已然被刮碎衣物的身體愈加皮開肉綻,一縷縷血絲被四周的鬼風卷動,就連本呈黑色的鬼風都被周謙的血色染的暗紅……
“夜郎自大,死的活該啊……”
周謙暗暗自嘲一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他本還以為自己本事多麼超然呢,結果卻是成了送上門的肥肉,這種盲目自大且沒有認清自我的行徑,的確死的不冤。
就在周謙徹底認命等待死亡的時候,他的鬼心忽地青芒一閃,而後,周謙本已經閉上的雙眸緩緩的睜開來。
“唉……我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慫貨呢……”
一聲輕悠悠的歎息再度響起,隻不過話語中並無前一句的絕望與認命般的哀歎,轉而是一種好女嫁錯郎般的無語哀歎。
而後,‘周謙’的目光便坦然的看向已經勝券在握的怪鬼身上,“嗬,一團鬼氣竟然也敢如此猖狂……”
說罷,隻見‘周謙’抬手看了一眼已經被鬼風刮出些許缺口與裂痕的十指指甲,而後眉頭一皺。
顯然對於愛美者來說,任誰一手精致的美甲被如此摧殘的不像樣,估計心情都不會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