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七步之內,必有解藥(1 / 2)

郭擁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談論著梅疏影事情,時不時又回想起王紅軍來,也是他們倆個分不開。

“你爸爸犧牲後,你母親一滴眼淚都沒掉,三天,整整三天,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一句話不說,一口飯沒吃。我知道她脾氣倔,也就由著她吧。

後來屍檢完成,可以把屍體交還家屬了,我才砸開她的門,說你這樣不行啊,老王不在了,還有一老一小呢,屍體還是先火化,已經沒法化妝了,給老太太看到不好。

她點頭答應了,又跟我一起,對著屍檢報告,把老王的屍體檢查了一遍,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老王的猜想是對。

我聽出她這話裏有蹊蹺,再問,她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疏影當時陷在極度的悲傷中,已經無力處理紅軍的後事了,我就幹脆請假,人前人後的忙活了幾天。

等我緩過勁兒來,再去紅軍的辦公室,想找些資料看看他最近在忙什麼案子,也好有些線索,我不能讓兄弟枉死。

進去一看,整個辦公室幹幹淨淨,空了。

後來才知道,東西都被疏影搬走了,這個女人,當時都那樣兒了,還給我們耍了個心眼兒,趁著大家都忙紅軍的喪事,自己去把他那段時間負責偵辦的案件資料,全都梳理了一遍,把一些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全扣在自己的保險箱裏了。

按照規定紅軍的那些檔案文件,都應該辦理交接,上交的。

當時我們的老領導,也是我們進刑警隊後,帶我們入行的師父,睜一隻閉隻眼,就由著她去了。

他常說,他們三個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這麼沒了一個,他心裏肯定也不舒服,也不甘心。

紅軍犧牲後,過了不到一年,疏影就拿著這些東西來找我了。

把她對小梅的遺囑托付給了我。

這本日記她帶來的時候,還是敞開的,沒係上。

我伸手就想看一下,結果她拿起我女兒一根紅絲帶,就給不動聲色的捆上了。我大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的這種行為,令我很失望很傷心,我當時就拍著桌子問她,你們夫妻倆,連我都不信,你們還能信誰?這件事你們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

她說不是不信任我,是不想我也搭進去。

她說,紅軍的猜測是對的,這件事超出了我們的常識,超越了我們之前所有的辦案經驗,不能用常識常理去推查這個案子。

她說紅軍留下的線索斷了,她必須去把線索接上。

隨後,她又叮囑我,尊重小梅的選擇,無論她選擇做什麼。

如果你繼續這項事業,讓我保護你,支持你。

她還說這事兒急不得,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超越常理的時間跨度。”

郭擁軍停下來,又轉向我們:“其實,我還是有私心的,當時小梅考大學,要考公安院校,我是極力反對的。

我害怕啊,當初紅軍犧牲後,我就跟上級溝通,希望能把疏影調離刑警隊,去做文職工作,結果呢?

紅龍火鳳,都沒了。

那股殺害了他們的力量,多麼強大,多麼可怕。

我擔心有負所托,也就不管梅疏影的叮囑了,一力勸阻小梅,不要再當警察了。

說遠了,哎。

再說回小梅的母親。

打她把日記交托給我,我就留了個心眼兒。

我悄悄派人,在她的警徽裏裝了追蹤器,她的隊裏也有我的熟人兒,我就給發展成了眼線。

但凡她獨自行動,我就會跟過去。

有那麼一天,她忽然買了一張去往山海關的火車票,我問過線人,他們隊裏都不知道這次行動。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趕忙帶了倆人,喬裝一番,到火車站查了她的班次。

還沒敢買同車廂的,買的鄰車廂的,我們三個輪流去廁所門口兒吸煙,順便盯著她。

一路上的監視工作還算順利。

誰知道下車的時候出了岔子。

那會兒綠皮火車,就是閑暇時節走道上也站小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