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生活,安安穩穩的日子,轉眼,蘇弦,或者現在應該叫司空弦,已經長到了八歲。
一直有些短路的司空弦這八年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明朝年間,爹爹司空儲蒙是江南的小官吏,在她之上還有三個哥哥:大哥司空卓已經十八歲,文武兼備,一表人才;二哥司空霽十五歲,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三哥司空黎十三歲,溫文爾雅,待人和善。
三人性格迥異,但無疑都是少年人才。年方八歲的司空弦是家中掌上明珠,繼承了爹的溫潤和娘的飄逸,江南溫柔的景致賦予了她柔美的氣息,唇角總是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府中人隻覺小姐早熟,然不知八歲的外表下卻是有兩世加起來近三十歲的靈魂。
“小姐,你知道嗎?老爺今天出門給小姐找師父去了,說是小姐到了該學東西的年齡。”小丫鬟杏兒趴在司空弦耳邊悄悄說。
杏兒是司空弦五歲時司空儲蒙特地從街上“人才市場”買來侍候弦兒起居的小丫頭,這丫頭長弦兒兩歲,心眼活,手腳利索,加之與司空弦年齡相近,出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司空弦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等級觀念,對她極好,這小丫頭已然把司空弦當成了小妹妹般照顧著。
“真的嗎?學什麼?”司空弦挑了挑眉毛。
杏兒翻了她一個白眼:“女孩子還能學什麼?琴棋書畫,女紅繡活之類的嘍。老爺心疼小姐,沒讓小姐纏足應經是違背了祖製了,這些當然是不能不學的。”
司空弦不禁再次在心中痛罵封建社會殘忍的製度啊,五歲那年,老嬤嬤拿著厚厚的纏腳布來,想生生折斷她的腳趾。在司空弦痛哭三天後,爹和哥哥終於妥協,她才得以保全自己的腳掌,若真纏成了三寸金蓮,司空弦惡寒,不知那小小的腳掌能否托起她明顯高挑的身子。
“小姐,你想什麼呢?”杏兒推了推呆掉的司空弦。
“我在想爹會給我找來什麼樣的師父……”司空弦悲鳴一聲,原以為到了古代就能徹底擺脫高考的壓力,殊不知,古代也有古代的無奈啊。
“小姐放心好了,老爺在這城中也是有一定威望的,況且老爺年輕的時候又是城中有名的才子,請的師父不會差了,小姐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到時候,媒婆都能踩破我們司空府的門檻了。但是我們說好哦,小姐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小姐可別嫁了人就不要杏兒了。”
小丫頭盲目的崇拜心理,司空弦搖了搖頭,“你想的可真長遠,也真抬舉你家小姐我了,不過要學嗎,也不是不可以。”司空弦腦中浮現出古代的自己,身披白色紗衣,微風拂動下,十指纖纖,淺撥琴弦,而自己的白馬王子站在身邊,眼含愛意的注視著自己,陶醉在曲子當中……
“小姐,小姐,你又想什麼去了,老爺大概快回來了,我去門口看看。”杏兒邊說著,邊向門口跑去。司空弦無奈地再次搖了搖頭,抽個空給這個丫頭立立規矩。
“弦兒,這是爹給你找的老師,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柳師父學習吧。”司空儲蒙將一個三十歲左右儒生模樣的人帶到自己眼前,“思安,這是小女,司空弦。”
“師父好。”弦兒恭恭敬敬地向柳思安行了個禮。
“嗯,小姐不必多禮,思安今後會負責小姐的琴藝的學習和詩書的研讀。”柳思安淡淡地看了弦兒一眼,同樣恭敬地回答。
“哦。”司空弦點了點頭,上下仔細看了看這個老師,真如這江南的茶葉一般,清淡,但司空弦卻敢肯定,開水煮沸後,清淡的茶葉必有濃鬱的醇香。她轉向司空儲蒙,“爹,你給弦兒找了多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