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嬤嬤躺在醫院哼唧了幾天,聽說老佛爺回來,腰也不疼了,背也不痛了,在侄子的扶持下一個勁往莊園趕,見到主子,撲通跪在地下,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老佛爺,你可一定要為老奴做主呀,您這幾日不在,那些妖魔鬼怪都鬧翻天了,欺老奴沒有靠山,一個個都來欺負我,一個小妖精不知道受了誰的挑唆,差點打得老奴腦袋開花……”她邊裝模作樣的哭著邊有意無意地看向顧氏。
巫鹹碧斜靠在軟榻上優雅地抽著大煙,她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皮膚光澤,沒有老年的鬆馳與黯淡,與在一旁伺候的顧氏看起來更像姐妹,其實年齡相差了三十歲;七十高齡的女人有著神秘的紫瞳,仿佛能看透別人的一切想法,平常戴著暗紅色的墨鏡,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才會摘下來。她仿佛慈禧太後靈魂附體,渾身上下傾泄出睥睨天下的氣質。
徐丫頭跟了自己幾十年,感情還是有的,巫感碧開口道:“說吧,具體什麼事,哀家一定為您做主”切,還真當自己是老佛爺投胎轉世,連自稱都剽竊。
在主人麵前哭晦氣,徐氏見目的達到眼淚馬上就收回去了,臉上的橫肉抖動著說道:“小姐訂婚那天,出現了一個可疑的小花童,她故意踩爛小姐的裙擺,害得小姐被眾人奚落嘲笑,姑爺站著無動於衷,老奴看不過去,執掌家法懲罰了花童,夫人不知出自何意,竟來斥責老奴,說老奴拿你這根雞毛當令箭,還說你遲早有一天會殯天,到時一定給老奴好看,您不在,先生又不管內務,夫人自是一家之主,老奴隻好睜隻眼閉隻眼。那花童見有人撐腰,竟抽起酒瓶朝老奴砸來,可憐我的腦袋啊,整整流了一尿壺的血,要不是……”她說著說著又傷心地掉起老淚來。
真不愧是靠虐人出道的,事件經她東拚西湊添油加醋,將所有得罪她的人都裝進了籃子裏。濁黃的小眼可憐巴巴地看向主人,像一隻搖尾乞憐的老狗。眼瞼低垂時是不動聲色的得意,老佛爺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容不得小姐受丁點的委屈,更容不得顧氏對她不敬。
巫鹹碧眸光低垂著,靜靜聽說仆人的傾訴,戴著長長指套的手指在眼前觀摩著。倏地睜開眼睛,陰冷寒冽的紫眸淩厲地射向兒媳,逼問道:“她所說是否屬實呀?”
顧氏背後冷汗直冒,心裏將老貨剮了千百刀,做事怠慢不說還倒打一耙,也怪自己一時氣急說出了不該說之話,老佛爺心機叵測,解釋隻會越描越黑。不過她能混到這個位置,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想出轉移話題之策,“媽,兒媳的原話不是這樣的,是嬤嬤誤解了我的意思,事情是因花童而起,拉拉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會害她。倒是聽拉拉說,花童是高氏的千金指使來壞事的,目的是揭穿拉拉有些瘕疵的腿,說是o什麼腿,每個人都在嘲笑我的女兒,媒體舉著攝影機一通亂拍。而且那姓高的女人不止一次羞辱您孫女了,每次在社交場合挖苦嘲諷拉拉,說拉拉是山寨千金,暴發戶的性質,再怎麼修煉也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