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了?”
“您說您偏愛聰慧果敢的。”
“那你覺得言家小姐是不夠聰慧還是不夠果敢?”
“這……”公子確實沒明說,可任何人聽到這麼回答的第一反應不是和自己一樣嗎?
公子墨又道:“莫不是你覺得那謝家小姐十分聰慧果敢?”
“這個……”思量須臾,攬思倏地道,“公子您是有心誘導謝家……”
公子墨搖搖手指:“錯了,我沒打算誘導任何人。但總有那麼些人喜歡自作聰明,這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的。”
攬思聽罷腹誹道:您不這麼鑽空子,別人會這麼想麼?謝家諸位,得知真相那日多多保重啊!
無獨有偶,清茗閣中,已痊愈的差不多的如茹憤憤地道:“小姐,我娘說外麵都傳遍了,眼下人人都當了真。偏生我一個字都不能說,不然非出去好好問問他們,可見到信物不成?可下了小定不成?什麼都沒還說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哼,吃飽了撐的。”
如茉也擔憂地問道:“小姐,墨家那邊不會起什麼變故吧?”
素綰一麵繡花一麵悠閑地道:“隨他們去吧。便是起了變故也無妨,左右沒虧著我什麼。”
如茹、如茉齊聲喊道:“小姐!”
如若好笑地道:“這可真真應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話了。虧你們跟了小姐那麼久,心裏還這麼沒數嗎?若果真有變故小姐自有打算,我們隻要照常做好自己的事便成。”
素綰點點頭:“如若說的不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府裏的人若是說了什麼,你們也不需惱,也不需理論,隻當沒聽見一般。便是有人詢問你們的意思,也隨意敷衍兩句,左右與你們不相幹。”
二人聞言隻好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不過心下卻牢記那些幸災樂禍的人,此後再不深交,也算是個意外的收獲。
如茹望了望素綰正在繡的東西,嘟嘟嘴道:“小姐,王瓊芳這麼可惡,您為何還照著她的意思親自繡這雙鞋?”
素綰笑道:“她都特意差人來同祖母說,找人算過需得最為要好的姊妹做雙鞋子,不拘好壞,隻要得了,日後就能風順。如此正兒八經的理由,這當頭言家和祖母還能駁了不成?”
如茹“哼”了一聲:“什麼最為要好的姊妹,她分明是想踩著小姐。聽說最近謝府小姐天天去她那兒,怎麼不要謝小姐做去!又沒什麼交情的,不過是作了泰王爺的妾,就這般輕狂!明個兒進了泰王府對著王妃,看她能怎樣!”
***說起這個如茉也有一肚子的不滿,她忙接口道:“真真是頭一遭見到這麼不要臉又故作高貴的人!往常奴婢還覺得茜小姐夠傲夠刁蠻的來,同她一比,不知道多少貞靜斯文。前個兒還有臉派人來問小姐能不能割愛,將那套英山琥珀蠶絲衾和水晶枕給她,說離了那兩樣,一日覺都睡不好。還說多少錢小姐隻管說個數就是。呸,也不看看那兩樣是錢能買到的嗎?虧得有這個臉來要!連童嬤嬤都覺著臊得慌。”***
如若道:“這也值得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好的麼?她既喜歡,隻管用著,以後有什麼,也是自找的。”
如茉道:“就算我們自個兒清楚那東西用不得,但就這麼給她,奴婢心裏膈應的緊,這都什麼人啊!”
如茹忙附和地頷首。
素綰刺下一針道:“如今且先別急著膈應,等如若如蓁的藥水配出來了,咱們有的是機會舒舒悶氣。”
如茹聞言拍著手道:“可是呢,差點忘了這茬。不過要奴婢說,小姐還是過於善心,她給咱們下了那樣狠毒的藥,咱們何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如蓁也買些來?”
如蓁瞪了她一眼:“那藥豈是那麼好買的?再說泰王的人都盯著呢,這一放下去,不起疑才怪,沒得牽累了小姐。”
素綰道:“正是這理。再有,要懲罰一個人隻圖一時的痛快算不得什麼,慢慢兒地讓對方時不時的感受感受才解氣。這鞋若她不存那些歪心思至多是敬茶那日出出醜罷了;倘或起了泄憤抑或其他心思,可就怨我不得了。”
***話落,仍低頭做鞋:她自問不是聖人,麵對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陷害,不動氣是不可能的,尤其涉及到跟了她那麼久的貼身丫鬟,不給點狠的,等對方勢力大了,受罪的反而是自己。離約定尚有三年時間,她嫁入泰王府後又高了自己一頭,到時再有什麼陰謀陽謀的,要應對起就難了……至於那王文軒,祖父他們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