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老者如同一隻夜梟般靜靜地站立在張世顯身旁,一身寬大的黑色鬥篷,厚厚的帽子遮擋住了他的雙眼,夜色中隱約可以看見他灰白的胡須與刻薄的嘴唇。
這個人的出現,讓所有人心中變得壓抑無比,仿佛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猶如烏雲遮蔽了太陽。
“老師。”張世顯見到此人,再也狂傲不起來,恭敬地鞠了一躬。
老者稍稍頷首,突然問了段塵一句:
“你這個劍法從何學來?”
段塵立馬警覺起來,經曆這麼多的殺戮,他已經養成了某種提防之心,知道這老人和張世顯相識。
而這個神秘老人的修為他一點都看不透,但他知道絕對要比血魔老祖高出不小的境界,想殺他們易如反掌!
“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段塵淡淡回道。
“大膽!不得無禮!”張世顯怒聲喝道。
老者擺了擺手,卻也不動怒,嘿嘿笑了一聲:“沒事,年輕人剛出來曆練,無需計較。”
段塵聽了這難聽的笑聲,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麼。
老者捋了捋胡子,道“小夥子,我沒什麼壞心思,就是你這個劍法有個故人也會施展,有點好奇罷了。”
“哼,沒壞心思?打了這麼久了,也沒見你出來阻攔一下,還想說自己是好人?”段塵心底暗暗鄙視道。
不過嘴上卻是客氣了許多,灰色的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撒了個謊:“前輩,晚輩的劍法是無意中在一處門派遺址裏發現的,隻不過現在那裏應該早就破敗不堪了。”
段塵可不會隨意就透露自己的任何底細,尤其是麵對眼前這個陰沉古怪的老頭。
“哦,原來如此,嗬嗬!”老者幹笑了幾聲,也不知道他是相信還是不信。
“世顯,我們走。”
“老師,他們……”張世顯立馬就急了。
段塵他們也很訝異,本來以為這神秘老人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我說了,走!”老者語氣陡然淩厲起來,古樸雄渾的氣勢一下如泰山崩裂般爆發,震得張世顯連退幾步。
“是,老師!”張世顯極為不甘地咬牙道。
老者的突然麵向陸冬,良久,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段塵:“小夥子,這個靈藥給你的朋友療傷,算是老夫賠禮了。”
段塵看了看青綠色的小木盒,毫不猶豫地接過手中。
“哼!”張世顯此刻非常鬱悶,往日裏性格強勢的老師,今日居然對一個和自己作對的毛頭小子這麼客氣,關鍵是這個毛頭小子連句討好的話都沒有,簡直傲氣衝天。
“以後會有機會再碰上你的,到時候本少爺要一根根打斷你的骨頭!”張世顯在心中咒罵道,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他可不敢違逆老者的命令,老者是他家族十幾年的座上賓,也是他的老師,這次特意護送他去天南宗,就連他的父親也是對這老者畢恭畢敬。
“嗬嗬,小夥子,我叫夜鴉道人,後會有期。”話音未落,離段塵有十幾步距離的老者突然如鬼魅般閃到段塵麵前,驚得段塵腳步一退。
夜鴉道人身材修長,比段塵高出好幾頭,可段塵依然看不清他那遮在帽簷下的眼睛。
手掌從寬大的袖子裏伸出,手掌皮膚居然如孩童般白~嫩平滑,拍了拍段塵的肩頭。
段塵本想閃避,竟然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好像身體被無形的枷鎖固定一般。
“好漂亮的小鹿。”夜鴉道人見了段塵懷中的小梨,伸出手掌,想要撫摸小梨的腦袋,可是小梨居然把頭一偏,躲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段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在夜鴉道人的強者威壓下,自己都無法動彈,可是小梨卻絲毫不受影響!
“咦?”
夜鴉道人也驚咦一聲,沉默良久,而後才收回手掌,饒有興趣地笑笑。
“走。”
……
夜鴉道人帶領一群人離去後,段塵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陸冬服下夜鴉道人給的靈藥後,被震斷的筋脈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重新長好了,又恢複了原來那種生龍活虎的勁頭。
“下次再遇到那個姓張的家夥,非得把他的小白臉扇腫不可!”陸冬似乎忘了自己剛才是被誰打得那麼慘了。
“雖然張世顯的為人很可惡,但是他的修為不得不說,還是很強的。”李小飛望著張世顯離去的方向,皺眉道。
“而且……”李小飛頓了一下,接著道:“他的家族勢力也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抗衡的。”
“你怎麼這麼膽小了?他家族再厲害又怎麼樣,等到以後我們成為呼風喚雨的高手了,還怕他們不成?”陸冬對李小飛的話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