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到極致,往往會讓人產生快意。人的心靈真是奇妙,就在方休想到這些痛苦的時候,她心裏又活泛起來,忽然想到美透皇帝不殺人了,難道是他記得自己了?
她忽然就笑了,微笑著,以至於現在的她看起來猶如天然的美人一樣,未經任何的裝飾,未經任何的雕琢,就是那麼一位美麗的女子,就站在那裏,美麗得無以言說。
一旁的朱樂看著微笑著的方休,他心裏竟也蕩漾起快意來了。他明明白白是痛苦的,就在他聽到方休在叫“美透”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明白了。他的心靈並非這般敏感,但是愛一個人愛到深處之後,他的心就特別的敏感了,他所有的敏感都是來自於他對方休的愛。
就在不久之前,方休一次次的叫喚美透的名字時,朱樂心裏就產生了仇恨。這是一種特殊的仇恨,不是殺父之仇那一種仇恨,而是夾雜了羨慕嫉妒恨的仇恨。他知道這莫名的恨意全部都來自於那個美透皇帝!剛剛他看到美透皇帝突然倒下去的那一個瞬間,他突然間心裏就升騰起無比的快意。
而現在他才不願意去管那個美透皇帝呢,他現在感覺良好。美透皇帝他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了,而現在他愛的人方休就站在他的旁邊微笑著,這是多麼溫馨的一麵,他為之歡暢。
朱樂決定帶方休離開這裏。他再一次自作主張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處的動脈。鮮血又一次瘋狂地向外流淌著。
“血!姐姐!血!我最怕見到人血了!”方戚突然間嗅到了那股濃烈的鮮味。她不由得害怕的抱住了方休,就像一隻貓那樣的方法。
方休本來想象著美透皇帝恢複記憶的那種快感,卻忽然被方戚抱住,從方戚的腦側看到朱樂將手腕舉到了自己的嘴唇邊。
“你做什麼,朱樂,不要命了?”方休看著朱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朱樂搖頭笑笑:“女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這點血算什麼?這鐵柵欄並非堅不可摧,你喝了我的血,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方休本能的搖了搖頭,喝血並不是一件讓她的腸胃感覺舒服的事情。她知道喝血的那一種痛苦,相比較而言,方戚喝老鼠鮮血時,卻是異常歡樂的不能自拔。所不同的是,方戚終究是隻貓,而方休是人。
“女王,快喝吧!這是唯一救你出去的方法!難道你要看著我死去之前,也不能用自己的一點不足道之的鮮血來挽救自己所愛的人嗎?求女王成全屬下吧!”朱樂哀求的聲音,這聲音就像乞求觀世音菩薩惠澤人間一樣,多麼的感天動地。
“咕嚕”的聲音響起,方休開始吸納朱樂的鮮血了。這一次同樣讓她再次惡心難耐,她無法讓朱樂痛苦下去,她希望少喝一點血,卻不得不裝作一副很好喝的樣子,將鮮血喝了下去。
“啊!”方休叫了一聲,這一次,她整個人並沒有變大,而是變小了!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她的整個人可以穿過密密麻麻的鐵條網成的鐵籠子之意的縫隙。她從縫隙跳了出去,她回頭看了一下,方戚和朱樂仍然被囚禁在鐵籠子裏麵,唯有她出來了。
她的步子很小很小,就像一隻兔子那樣的步伐,一跳一跳的向前跑著,直到她跑到美透皇帝身邊,她使勁的移了移美透皇帝身上的衣服,但是她的力氣太小了!
她回頭問朱樂:“朱樂,你做的好事,我怎麼變回原形?”
但鐵籠裏的朱樂卻忽然昏迷過去了。
“朱樂!”方休叫了一聲!但這一聲毫無作用,朱樂仍然暈倒過去。方戚扶住了朱樂,對方休說道:“姐姐,你不用管這個死人,妹妹會照顧好他的!”
方休一聽有點迷糊,瞬間又明白過來,難道這方戚小丫頭對朱樂有意思?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方休不禁恍然大悟,隨即笑靨如花。突然方休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沒一會,發現眼前一切無際無邊,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竟是幻鏈女神!
“女神,我怎麼變小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快點說!”方休叉腰罵街似的對那個娃娃臉白長發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