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幕初揭(1 / 3)

洲界市是九州自古而來便存在著的交通樞紐,它囊括了九州最南端的兩條孕育萬物的江流——花江與流河,橫跨了九州第二高的長白山。洲界市名字的由來說法很多,其中有一個最有說服力的說法,自出現異族人以來,九州與異族的交易中心便是定的在這裏,深入內陸交易的異族很少,其中有九州官府的限製,也有異族人長途跋涉後,再無更多精力深入內陸的緣故,於是乎他們便以此為界,與九州開始了延續數千年的貿易活動。洲界市也因此成為了九州最繁華的貿易都市之一,一直直到今日。

當第一個異族人登上這片大陸時,他抬頭看到的是富饒的九州土地,還有那一片碧藍無垠、晶瑩剔透的天空。四千後的今天,一架南航客機掠過了因為環境汙染早已不再晶瑩的夜空,一位看起來略顯孤獨的青年站在了九樓宿舍樓的樓頂,目光跟著客機在移動。

他原本是應該當上那架飛機的機長的,他這些天一直都這樣想著。自小開始,他的雙眼視力便一直是5.3,他甚至自信得認為如果視力表還有5.6、5.9,他也可以遊刃有餘。盡管他對雙眼不曾愛惜,甚至有些濫用,但視力卻是沒有下降過。在他不以為然以及旁人略帶羨慕的目光中成長到了少年時期,到了參加高考的時期,他信心滿滿地去參加了民航招飛考試,對於為什麼不去參加空軍招飛,他的理由是自身還沒有那麼大為國獻身的覺悟。初檢毫無疑問地通過了,他的c字表視力測試用了不到兩秒便通過了,看得旁邊等待測試的人目瞪口呆。然而在他信心滿滿地進行複檢的時候,他卻敗在了視力測驗那一關,他是個紅綠色盲。他是個平凡人,或者說是個鹹魚,但在那段時間豎起了對天空的向往之後,他充滿了激情,然而此刻的失敗,他便意誌消沉了起來。

“李光明,又傻站著幹嘛,走,去喝酒。”被稱為李光明的青年緩緩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走過來的舍友,搖了搖頭。

他的舍友看到也不說話,自顧自用腳搭上了圍欄,開始了壓腿。

“老謝,我胸前那五個痣這些天越來越癢了,你說我是不是要飛升了?”李光明望著天空,調笑著說到。

“你胸前那幾顆連起來跟杆槍那幾個痣啊?壓抑自己很久了吧,偶爾應該釋放下下半身嘛。”旁邊壓腿的青年聞言也是換了條腿,跟李光明開起了葷玩笑。

李光明笑了笑,把目光平移到了學校的夜景。他算是一個平凡的少年,自招飛失敗之後,考入了個平凡的學校,跟著舍友進了平時沒啥事幹的社團,意誌消沉的他也不去結識新的朋友跟參加社團活動。他活得很喪,以至於他端正的五官組成一張略帶英武跟俊俏的臉整天死氣沉沉,健壯修長的身姿也總是馱著背。

他看了片刻,拍了拍旁邊舍友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然而在他轉頭的那一刻,那片他總是仰望著的天空卻是發生了異變。

天空中的烏雲像是雪片遇到熱水一般迅速地消融了起來,然而月光卻是越來越暗,整個天空仿佛被一隻大手拖著一片黑地毯把烏雲猛地扇掉,然後覆蓋了整片天空。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老謝也匆匆回到了宿舍房間。如果李光明仍站在這裏,以他的視力,便能看到整片天空在越來越暗的同時,有無數閃爍著的一閃而逝的光亮在黑暗的夾縫中不斷閃現,連成的光亮宛如一個符咒大師以天空為符紙,以光明為墨,極速書寫著符咒。

李光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他不得不脫下了上衣,想要一查究竟。隻一眼,他便呆住了,如果不是他知道他沒有做夢,他都不敢相信此刻的景象。隻見他的胸前自高中以來就憑空出現的五個血痂此刻閃爍出一陣陣地光亮,光亮不斷吞吐甚至在旋轉,形成了一把耀人的生動的光槍。

李光明哭笑不得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剛要伸手去觸碰,便覺眼前猛得刺痛了起來,整個人瞬間昏死了過去。

隻見李光明雙眼瘋狂湧出大量的金光,這是太陽最耀最亮時的光亮的顏色,它們淹沒了李光明的頭部,淹沒了李光明整個身體,頓時房間金光大作,熾熱無比。在另外一間房間的舍友並不知曉李光明此刻身體的變化,或者說誰也不知道此刻宛如金光裏的蛹在發生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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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明不知道在黑暗裏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或者是一個世紀,當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當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顏色,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晃了晃有些暈的頭,疑惑不解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不知怎麼的,雖說這是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或者說按理說不應該存在的地方,他對此卻一點沒有慌張的感覺,甚至有一種歸宿感。

“你終於來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光明猛地轉頭,看見了一個憑空出現的“人”。

他總是耷拉著的眉頭此刻緊緊地皺了起來,就像兩條糾纏在一起的麻繩。

他看到了“自己”,他感覺自己在照鏡子,如果他沒有站著,地上的人沒有坐著。他對聲音感到熟悉,因為那就是自己的聲音。地上那個人身著一身白袍,顧盼生姿,戲謔地看著李光明。

“我,就是你,或者說,你,就是我。”坐著的李光明輕輕開口。他拍了拍地底上,示意李光明坐在他的前麵。

李光明抖了抖肩,摸了摸耳朵,坐了下去,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存在了一萬多年了,這個階段的你,也不知道是第幾個你了,但我依然存在著。”

白袍李光明抬手揉了揉眉,另一隻手隻見一翻腕,便出現了一副茶具。他自顧自地煮起了茶,還示意李光明幫忙抓幾把放在一旁的茶葉。李光明緊皺著的眉頭也放了開了,也一起幫他煮起了茶,白袍李光明點了點頭,讚賞地看著他。

“你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