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輪回於定律,萬物自有其本源。
而本源者,亦歸屬於天地。
“你可知此山高萬丈,我們凡夫俗子一輩子也無法攀其頂峰,”山腳下,一位老者須發皆白,仙風道骨,“告訴你,此山名為‘月蝕峰’是傳說中‘月宮’的九大主峰之一,山上住的是可都是禦靈者,能長生不死。你,何以敢為?欲登此山?”
“何以不敢為?”男子問道。
老者哈哈一笑:“你以為是個靈師就能上山!”他忽然縮了縮脖子,悄悄道:“告訴你,我小時候看到過一位少年,從山上飛下,長得非比尋常。即使是遠遠看上一眼,我也終生難以忘記,能見一麵簡直是終身幸事。就在幾年前,我竟然又看到了那位少年,時隔幾十年了,歲月沒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當時我感覺恍若隔世,如在夢中。你呢?又憑什麼與神爭鋒?”
男子目不轉睛,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氣息。
“以足,丈量大地;以鬥,容納百川!我隻要雙腳下踩到山巔,自然可以證明,我比那萬丈山……要高出一丈。”
老者一臉稍稍震撼,望著巍峨的山峰,搖頭道:“幾十年……我隻能走到山腳下的那片山林,幾十年未能尋到前往山頂的路。”
“路,是走出來的,隻要你想走,看,這裏全是路!”男子輕抬起腳,地上踏出一個清晰的腳印……
“又不知還多少人,麵對一個山峰……望而卻步呢?他們終將為錯過山峰上的風光,而懊悔!”
老這也滿臉錯愕,變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子回頭,和顏悅色對他道:“欲證道的普通人。”
老者不懂,呆呆看著他,恍惚間,似乎又有了當初看到神子時的恍若隔世之感。
又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抬頭看了看今晚的圓月,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急忙喊住男子,道:“你看看別人,直接飛上去,你還得爬上去。”
男子抬頭望去,卻見天空忽然飛來一頂轎攆,像是從月宮飛下的天神。
似乎都能讓人感受到轎輦高貴,老者驚呼:“看轎輦,像是一個女子,難以置信,不知是哪裏的女子?如此高貴!”
“昔日從未見過,到底是哪個王國的公主,還是哪個家族的大小姐?”
“高不可攀啊!老朽可惜,若能見她一麵,終身再無遺憾。”
華麗的轎輦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驚豔,颯颯然飛過大地,為世間留下無數遐想。
老者驚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陡然一聲冷嗬打斷其思緒,是那個男子:“當心,山斷了,山頂掉下來了!老先生,月蝕峰斷了!”
一聲驚天巨響,老者胸口一悶,震出一口鮮血。
他急忙向天上望去,見到了此生夢中也無法想到的景色,萬萬沒想到,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山峰猶如被一柄利刃橫空斬斷,活生生的從萬裏高空陡然倒下。
巍峨的巨峰勢不可擋,撕破天地般地就那樣從天上……掉下來了!
——轟!
轟然落下,巨響一聲,傳出萬裏,刹那間天地歸於混沌,一片死寂!
……
世間,掌握命運的永遠是強者,弱者連自己的死法也無法選擇。剛剛還在談天論地的一老一少沒想到,突變會如此突然。
在巨峰落下後,一名白袍男子淡然站在折斷的山上,狂風呼嘯,白袍獵獵作響。一隻手負手而立,而另一隻手高高抬起,竟然舉著一個……碩大的神殿。此殿氣勢恢宏,富麗堂皇,難以置信竟會被人用一隻手便高高舉起!
他輕輕放下神殿,巡視片刻,嘴角輕揚,道:“幸而神殿無損!”
忽然間向遠方一望,眼神凝重喃喃道:“難道?是她來了?”
話語未必,遠處憑空風中飄來一抹嫣紅,一身月袍隨風飄揚,烏黑的青絲及腰,如瀑布般散落,猶如虛幻一般。
一位少女就這樣從天際緩緩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