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苜蓿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死。其實愛情是死不了人的,它隻會在人最怕疼的地方紮上一針,讓人欲哭無淚,輾轉反側。但你不是風兒,我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原來我們每個人最終都隻能自舔傷口。
可,顧南生,我還愛你,這是我的劫難。“去我那好不好?”蘇澤聽到身邊女人的抽泣聲,忍不住開了口。
然而,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卻是木然地搖了搖頭,蘇澤隻好將車掉了個方向。就好像心裏也跟著方向盤被扭擰了一下,愈加變得難受起來。
到了小區樓下,女人失魂般獨自走進小區,沒走幾步又木訥地回過頭來朝身後的蘇澤神情恍惚地說:“謝謝你。”落寞的聲音定格在寒氣逼人的秋夜,在蘇澤的心頭久久散不去。
苜蓿,你是不是還沒有忘掉他,所以他一回來你就兵荒馬亂了?
仰望著四樓那個房間的燈亮起,佇立在樓下的蘇澤緊皺著眉。他凝視著那個很快又熄了燈的房間在心底問自己:葉苜蓿,你是不是在我的眼睛裏投了毒?
好像從大學那次迎新禮堂的遇見開始,他便中了毒吧,奈何這些年葉苜蓿眼裏隻有一個顧南生。嘴角勾起苦澀的笑,蘇澤步伐沉重地轉身出了小區。
小區樓下露天停車場的陰影裏,車內的男人雙手緊握,指節泛白,臉色比深濃的夜色還沉重。他將這一切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淩晨刺骨的寒風吹過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冷。
深秋的夜,葉苜蓿的睡眠一向很淺。
許是怕冷的緣故,她起身套了件大衣想去樓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杯熱咖啡。房門剛一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攜著一陣室外的寒風迅速鑽了進來。
來不及大聲呼救,來不及辨認何人,帶著濃烈酒氣的吻便毫無防備地覆了上來。是她經年懷念的薄荷的味兒,葉苜蓿的心又重重地沉了下去。
男人粗重的呼吸,瘋狂的蹂躪,結實的大手倏地探進了她還未裹緊的上衣領口。葉苜蓿剛感到一絲涼意,卻又被男人的唇舌霸道地吞噬,不留一絲空隙。
“是想強暴我嗎?”葉苜蓿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極力壓製下自己淩亂的氣息。
顧南生聽了,撕扯肩帶的動作一滯,潮紅的臉色變得慘白,雙手不由得停了下來。良久,才聽到他的喉嚨傳來悶響,“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在葉苜蓿腦海裏打轉了整個上午,一大早林婉媃送進來的資料還停留在第一頁。“葉總監……”前台的電話接了進來,“你昨晚沒事吧?”
林婉媃小聲探尋道,早上開了一早的會議沒有逮到時間,隻好趁著現在一點兒空閑借著工作的名義打了電話進來。其實也是自己八卦,為何眼中這位能幹的學姐,會被說勾引前任策劃總監,還被當眾潑了紅酒。
“沒事。”葉苜蓿口吻淡淡地回,並不願意多說。
“你為什麼不躲?”
“這是我欠她的。”簡短的幾個字卻帶著深深的惆悵。林婉媃聽了,倏地語塞,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其他事的話趕緊工作。”剛掛掉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葉苜蓿皺著眉頭拿起了話筒,“林!秘!書!”
“呃……前台有人找,你男人!”林婉媃在電話那頭怪笑了一聲。
裝修精致的休息室內,蘇澤開口道:“昨晚遇見他了?”
眼前的女人精神恍惚,許久才點了點頭。
“苜蓿,你還是忘不掉他嗎?”
其實蘇澤是知道答案的,從七年前顧南生離開後,他鼓起勇氣向葉苜蓿第一次表白被拒絕他就知道,盡管最後她還是答應做了自己的女友。但如今那個人回來了,他全身馬上有種被危機包圍的恐懼感,於是就更迫不及待地想聽她親口證實。
沉默了一杯咖啡的時間,葉苜蓿平靜地起身,“我手上還有個策劃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