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地的東北方,在一片茂密的深林中,一個身穿綠色獵戶服,手持弓箭的獵人蹲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麵,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那是一隻成年的母鹿,從它隆起的肚子和略顯笨拙的步態判斷,這幾天就應該產崽。
獵人不敢用力呼吸,他知道即便是有了身孕的母鹿也決不會給他射第二箭的機會。母鹿環顧四周,雖然本能讓它感覺這裏不安全,但是自從懷了幼崽,食量越來越大,這會兒實在餓得不行,猶豫再三,終究還是低頭吃起植物。
“嗖”獵人等的就是這一刻,鬆指,箭出。離弦的箭矢帶著破空聲插進了母鹿的脖子從另一側透穿而出,母鹿哀嚎一聲栽到,獵人拔出綁縛在小腿上的短刀興奮的竄了出去。
就在跑到一半時,母鹿突然站了起來,不,應該說是彈了起來,獵人瞪著雙眼愣在原地,母鹿好像也沒有和他解釋的想法,帶著箭矢跑向了叢林深處,中了一箭似乎跑的倒輕鬆了呢!
“怎麼,怎麼可能?”獵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不甘心到手的獵物就這樣跑掉,於是順著血跡追了出去。
血跡在一個山洞口徹底消失了,獵人看著黑漆漆的洞口再次疑上心頭。這座山他打小就跟著大人們上上下下。要說山上每棵樹都摸過那是誇張,但哪個地方有洞穴總歸是清楚的。眼前這個山洞就像是大雨過後新長出來的蘑菇,樣子熟悉,位置陌生。
“呸!”獵人朝洞穴裏麵吐了口唾沫轉身準備離開。他意識到不能再往裏追了,母鹿能在脖子中箭的情況下跑這麼遠,他已經是匪夷所思,現在又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山洞,實在太怪了。
突然,洞口四麵八方的空氣毫無預兆的壓縮起來朝著山洞中湧進,形成一股強勁的吸力,力道越來越猛。獵人發現自己走一步退兩步,剛要跑,身體已經完全離開了地麵被吸了進去。
獵人一邊飛一邊大叫,忽然想起在酒桌上老人們說的一些隱晦之事。據說山裏麵的動物修煉久了會變成妖,靠吸收月亮的精華和吃人的陽元來提高修為,它們的棲身處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如果發現了就說明已經被妖怪當成了食物。
往日裏獵人聽到這些都是不屑一笑,全當下酒菜,沒想到今個自己要成食物了。
正想著呢,獵人咚的一聲摔在地上,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緩衝了一部分墜力,但身上的骨頭還是像被人拆下來又重新組裝一遍,五髒六腑也被摔得換了位置。
洞內濕冷陰暗,眼睛還沒有適應這裏的光線。獵人現在不知道趴在什麼物體上,感覺嘴巴旁邊有毛發,忍痛用手一摸,經驗告訴他這應該是某種動物死後風幹的皮毛。再往上一摸發現脖子上插了一根箭矢,這正是剛才逃掉的母鹿,獵人驚的深吸一口氣,誰知洞內的空氣又腥又臭,險些讓他嘔了出來。
“嘶嘶嘶,好精壯的男人,嘶嘶嘶~”怪異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獵人驚坐起來,想跑,腿卻痛的要命,剛起身又摔倒在地,慌亂中手往兩旁亂劃,摸到一個圓圓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再一抓上麵有兩個空洞,由不得多想,獵人一把將其抓起,用力朝著聲源扔過去。
“咣當”頭骨砸空,掉在地上。這時一對鈴鐺大小的蛇眼在黑暗中泛著綠光慢慢向獵人飄過來。
“嘶嘶嘶,嘶嘶~”
蛇眼越來越近,獵人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黑暗。慢慢的,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吐著芯子,披著頭發,一扭一扭的從暗處滑行過來。一張臉,勉為其難能看出是人臉,蛇身有一半的皮膚脫落,脫落的地方流躺著墨綠色的汁液。
獵人手腳不聽使喚,話也說不出。
“讓我親親你,嘶~嘶~”蛇人終是來到獵人麵前,冰冷的芯子先是在獵人的臉上蹭來蹭去,然後鑽進他的嘴巴裏胡亂攪動,整個蛇身也慢慢的盤上了獵人的身體。獵人臉上布滿了綠色汁液,胃裏一陣陣幹嘔,自己的身體被越纏越緊,呼吸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