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上前去,對不堪重負的蘇澤獻殷勤,"哎,很重吧?我來幫你拿一點。"
蘇澤瞪了我一眼,語氣冷冰冰的,"你還來幹什麼?你不是和我哥分手了嗎?"
"我……"
"我拜托你別折騰我哥了行不行?那麼晚你讓他到景豫花園去幹什麼?你不知道那車多燈暗嗎?這回還好隻是擦傷,萬一我哥真出點什麼事,我……"
沒有再說下去,眼淚卻已經迅速地在她的眼眶裏堆積,看得我手足無措起來。我知道蘇朝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更加愧疚。
我小聲地替自己辯解,"可是……我沒有讓他去景豫花園啊。"
"算了。"她轉過身,自顧自地往樓上走去,"你還是跟過來吧,雖然我討厭死你了,但我哥好象還沒醒悟過來。"
我乖乖地跟在蘇澤的身後,看著她逐漸堅強起來的背影,不由得感慨,在一年之前,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孩還是依附在蘇朝熙身上的一片影子,對任何人都張牙舞爪不肯容忍。而一年後,她已經成長到學會為別人設身處地地著想了。
還是應該為她慶幸的。
到了病房門口,蘇澤停了下來,似乎是想了一會,然後猛地轉過身,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把自己懷裏的一大捧東西摔到了我的懷裏。語氣仍然是冷漠的,"你進去吧,我累死了,要回家睡一會。"
"哎!那你不去考試了?"
"不去了。"她遠遠地拋下一句,"反正下學期我們會一起降班的。"
一起降班?也好。反正今天的地理考試我必然是零分處理了。回過身,我小心地敲了敲房門。
裏麵立即傳出一句不耐煩的男聲,"進來進來。"
我謹慎地推開門,一隻腳剛跨進門檻,那個聲音又發話了,"哎,小澤,出院手續辦好了沒有?我還要去考試呢,萬一被降班了以後誰照顧你嫂子啊……"
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他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我,剩下的話生生地斷在了嘴裏。
我把一大堆東西摔到了他床上,"你說什麼啊?誰是那個……那個嫂子啊!我們分手了哎!"
他又是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眼睛亮亮地盯住我,"啊……既然分手了您還大老遠地跑來看我?"
"我比較有人情味!"
"算了吧。"他揚了揚眉毛,"你逃了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