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你在靜安路的酒吧彈琴。"
"咦?"
白白在一旁冷冷地搭了句,"杜豫川同學,在酒吧裏騙女生還不夠刺激?這回跑到學校來了?"
杜豫川不以為然地笑笑,"白白,你說話還是那麼難聽。"
"夠了夠了,我不管你什麼來路。"蘇朝熙氣得要命,"不要打我女朋友主意。"
"你女朋友?"杜豫川輕輕地笑了笑,"可是跟著你,好象總得哭呢。"
我從心底已經開始討厭這個危險的家夥了,外表油光水滑,心裏卻陰暗得要命。白白站起身,扯了扯我,"走吧,初暖,該過去了。"
我明白這是提醒我該去酒吧了,學校裏我們避免提到"酒吧"這個詞彙,萬一被老師知道我在那種地方彈琴,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罰我呢。在這所重點中學裏,總把一些狗屁的學風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蘇朝熙追到教室門口,"初暖,你下班以後,我去接你。"
"怎麼了?"我有些驚訝,以前他一直很反感那種地方,"那麼晚,不用了吧?"
"就這麼說定了。"他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杜豫川正眯著眼睛望向這邊,一臉令人討厭的曖昧表情。
去酒吧的路上我忍不住問白白,"你早就認識杜豫川?"
"隻有你沒注意吧?"白白說,"他前段時間總到酒吧來,是常客。"
"嗯?"
"每回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其實就是紈絝子弟吧,仗著自己家有幾個錢……初暖,你不要理會他。"
"當然不會了。"
"那就好。"白白突然想到了什麼,"中午的時候,蘇家那個老太婆——又說什麼了吧?"
"沒事,我都習慣了。"我淡淡地帶了過去,"反正,忍唄。"
白白擔憂地看著我,什麼也不說了。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一直自尊心強烈的林初暖,到了現在卻一點點妥協下去。其實想來想去還是為了蘇朝熙吧?我不想他為難,不想他覺得我是個沒教養的女生,所以,我把所有不能忍的,都生生忍了下去。
盡管我拚命安慰自己別多想了,可是沒用。晚上彈琴的時候,由於走神彈錯了好幾個音。客人們沒有聽出來,我自己卻很愧疚。到了台下,我正要去找白白,一隻手突兀地攔在了麵前。
"初暖。"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
"叫我全名。"我冷冷地看看他,"我們的關係還沒那麼親近。"
"今天彈錯了幾個音哦。"
"你聽出來了?"我非常詫異,"不是很明顯的錯誤啊。"
"是不是因為看見我,所以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
想不到他除了濫情,還有自戀的毛病。我懶得搭理他,徑直往酒吧外麵走去。沒走幾步又被他一把拉住,"哎,你那個男朋友有什麼好?隻不過是個黃毛小子。"
"這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