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你說月璃夫人不是鐵了心要嫁你父親,怎麼還讓你爹被斬了呢?”如憶問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去問我姨娘發生什麼事。”明雪卓說。
“若是滿門抄斬,鐵騎營連你也追,為什麼不追捕月璃呢?”如憶又問。
“哎呀,如憶,這個鐵騎營的事不是應該問你大哥嗎?”朱大富插嘴。
如憶看看大富,“相公,女人說話插什麼嘴啊。”一旁的喜兒笑的開心。
大富知道如憶還想著他下棋耍賴的事,陪個笑臉,又對喜兒扮個鬼臉。
“聽說是我姨娘首告有功,免除了罪責。”雪卓說道。
“那你認為你爹是不是真的叛了國?”如憶拋出個雪卓不敢想的問題。
“我爹。。。我不知道。但我爹他十九歲從軍,不到四十歲做了將軍,一直都是對朝廷忠心的。”雪卓陷入回憶。
“我記得,我六歲那年,我爹出去打仗,去了好久,過年的時候家裏就剩我和我娘,外邊每家都是團圓的喜慶的,我們家一點過年的味道都沒有。我娘說爹不在,不能過年,等爹回來了,天天都可以過年。後來我爹回來了,身上都是雪,他說他打了勝仗,先見了皇上,才來家裏陪我過年。第二天我爹就又去了外邊,說是皇上不放心,讓他駐守邊關。”
“我娘死的那年,我十四歲,我在山上和師父學武,一收到我娘病重的消息就回了家,我守著我娘,我爹還在關外,直到我娘出殯我爹還沒有回來。”
“兩年前,我爹傳信給我,叫我回家,我回了家就看到我姨娘,當時我真的生氣。我當天晚上就想走,可是我爹留下了我,他告訴我,姨娘會打水仗,是他的賢內助,能幫他保家衛國。你說一個娶妻子都考慮保家衛國的人,怎麼可能叛呢?”說著,一滴眼淚滑落雪卓的臉龐。
“自他們成婚後我就沒有見過我爹了。這場仗打了很久,我爹的副將曾給我傳話,說這場仗打的很辛苦,我爹身體也不好,受了傷,叫我去看看。我當時正跟著師父雲遊,收不到話。等我回到家,等我的已經是門上的封條了。家裏的老仆人叫我逃,說很快就有人來抓我。我當時想去救我爹,可是我學藝未精,敵不過鐵騎營。”
大富看看如憶,如憶朝他白了一眼,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姑娘說學藝,師從何人呢?”阿慈問道。
“我師父不是什麼大家,隻是白雲山上的一名道姑。我不敢回白雲山,師傅是清修之人,不能被這凡俗擾了。”明雪卓說。
“赭雲居士確實幫不了姑娘,”阿慈說,“聽說鐵騎營早已拜訪過白雲山,雖被居士擊退,但還是看管了白雲山。”
明雪卓很吃驚,她驚訝阿慈憑著白雲山就知道自己師從赭雲居士。白雲觀在江湖上並不出名,赭雲居士一心求道,雖有超絕的劍法,但淡泊名利,不求在江湖上揚名,和人動手的機會也不多,江湖上知道的人就更少了。若不是居士與自己母親相熟,她也不會收自己當弟子的。
遇見明雪卓之後,朱大富派人調查過明不凡的事。這日,終於有了結果。
左天照在朱家的院子裏向曬太陽的朱大富報告,明雪卓也被朱大富拉了過來,站在一旁。
“明將軍在紅沙灘一戰前,確實與敵方將領見過麵。一般來說,兩軍交戰,雙方的將領若無私交,必不會相見。但那天明將軍和敵方將領不但見了,還一起待到了天亮,而且他沒有帶隨從。本來這事沒有人知道,可是明將軍回營的時候被他的副將看見了,副將覺得奇怪,因為明將軍腳下的紅土隻有敵方營地才有,他們營裏是沒有的。副將詢問明將軍,但明將軍以會見探子為由搪塞了過去。”
“打仗之時,我方遭遇慘敗,因為對方完全掌握了我們的兵力和戰術,我方軍隊死傷了大半,紅沙灘失守。副將這才懷疑起了明將軍。朝廷追責的時候他說了出來,當時月璃夫人向朝廷表明明將軍確實向敵方提供了我方的消息,明將軍也沒有否認。”
“消息準嗎?”朱大富懶洋洋地問。
“派出去的人到了關外,調查了兩邊的人,說是有九成可靠。”天照說。
“那還有一成呢?”大富不滿。
“明將軍沒有申辯。”天照回答。他沒有顧及到邊上的雪卓。
雪卓臉上慘白,她還是覺得不可能。
“那月璃是怎麼知道的,還有,副將既然看到了明將軍回營,又怎麼能活著回到京城?”朱大富說。
“副將回到京城後就病死了,線索斷了。至於月璃夫人,我們還沒有查到。”天照說。
“那這消息還是不能確實啊。”大富說。
“是,我們現在隻知道明將軍出賣了軍情,至於個中疑點還需調查。”天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