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明不凡真實心意的月璃沒有擦拭滿臉的淚水,她放肆地讓淚水落下。
明雪卓看著月璃,此刻她不計較月璃的做過的事,也不認為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哭泣有多麼難看,她隻是覺得這個為愛流淚的女人很可憐。
明雪卓伸出手,輕輕地擱在月璃的胳膊上,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因為這是一個哭泣的女人。
月璃被雪卓的舉動喚醒了,她側頭看著雪卓的手,再沿著這隻手看向雪卓的眼睛。
雪卓的眼睛裏沒有嘲笑,也沒有之前的警惕,眼底是一種讓人覺得溫暖的情愫。
月璃覺得此時的雪卓和自己很近,比當年第一次在將軍府相見時更加親近。
“如果你也遇到危險,那我陪你回近天島,我相信父親不止希望你保護我,也希望我保護你。”明雪卓說。
月璃知道明雪卓已經原諒了她,雖然她覺得自己罪無可恕,但是明雪卓的話讓她再度感動了。
一旁的忍得和尚看著這兩個人,輕歎一聲。
朱大富依然憨憨的笑著,但笑裏是洞悉一切的得意。
第二日三人跟著月璃坐船駛向近天島。
上船之時,忍得和尚回頭看了一眼。
忍得和尚沒有看到阿慈和左天照的影蹤,這讓他覺得奇怪。
他知道這兩個人一並來到了渚州。
這兩個人理應跟在大富之後的,即便自己答應了會保護朱大富,但是以左天照的忠心和阿慈的性格,不會就這麼放任大富不管的。
朱大富早聽說去近天島的風向洋流不定,但他偏偏覺得自己去過那麼多地方,見過那麼多事,一定能夠忍住行船的顛簸。但當他真的坐上了船才知道這一次是千真萬確的難受。
最近正好趕上季節變化,風向變化大,浪也有些大。
雖然水手們經驗老道,能把住方向,控製船速,但他們的大船在海上還是向一艘小艇般上下起伏。
朱大富這一次出門第一次覺得,還是家裏好。
阿慈和天照沒有跟在朱大富之後,因為他們先朱大富一步登上了船,他們要從島的另一麵登陸。
當於飛找到白正源的時候,阿慈和天照也出現在了白正源麵前。
“你是個聰明人。”阿慈冷冷地對白正源說。
白正源沒有理會阿慈,他看得出這個女人很有來頭,但一切對他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知道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
左天照的劍指向了白正源。
一旁的於飛轉身站在白正源麵前替他阻擋。
“哈哈哈”身後是白正源淒涼的笑聲,“我白正源三番四次從地獄逃出來,不是為了讓一個女人替我擋劍。”
於飛轉頭看向白正源,眼裏是閃動的淚花,我知道你不需要別人幫,但是我願意站在你跟前。
白正源輕輕把於飛拉到一旁,走到左天照的劍前,對阿慈說“保我一命,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事。”
阿慈示意天照收了劍。
“很公平。”阿慈說。
當左天照把魚近天從水裏拉出來的時候,魚近天已經因為體力不支和海水的寒冷昏迷不醒。
他被變化的洋流衝得離近天島越來越遠,如果不是正好遇見了阿慈和天照的船,也許他就成為海底的枯骨了。
“龐河的功夫已在我之上。陶鵬近年沒有出過手,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像龐河那樣身手有了長進。”龐河不認為憑左天照一個能對付得了龐河。
“我們隻想保護我家老爺,你說的那兩個人與我們無關。”阿慈不在乎的表情讓魚近天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富貴城朱家,財源莊的主人,卻為了一個朝廷欽犯要來他的近天島。
朱家的女主人,隻是暗中跟著,也不把島上的危險當做一回事。
魚近天不懂朱大富,也不懂眼前這個朱夫人。
上了島的朱大富就像一個遊客一樣,帶著好奇四處觀察。
他雖然去過很多地方,但對沒來過的近天島還是很有興趣。
忍得和尚一如以往,冷靜地看待一切。
月璃將三人安頓在近海的一個院子裏,自己回家去找魚近天商量。
“好奇怪,”朱大富開口。
“是有些奇怪,”忍得和尚也這麼認為。
明雪卓也意識到了奇怪之處,“她應該不會再騙我了。”月璃好不容易說動了雪卓跟她來到島上,結果上了島就將他們三人丟在這個院子裏是不太合理,但她肯定月璃對她已經沒有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