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大會即將舉行,各門派陸續趕到龍虎山朝賀,武林中一些有名的俠客也應邀前來。
龍虎山每五年都會舉行一次這樣的活動,雖然張天師仍未出關,不過對此早已駕輕就熟的弟子們都已按照既定方案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一大清早,白書鴻就帶著弟子們去山下迎接貴客,偌大的院子裏就剩下白雲飛一個坐在院子裏發呆。
往年白雲飛都會幫忙幹一些打掃客房一類的瑣事,由於來的客人太多幾乎每次都忙的腳打後腦勺,飯都顧不上吃一口。不過今年有白書鴻特批,傷勢未愈的白雲飛反倒成了整個龍虎山最清閑的人。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白雲飛的內功可謂進境神速,這麼短短幾日,一直難有寸進的內功竟然到達了第二重境界,而白雲飛此刻竟然覺得現在內力的增加速度不但沒有變慢,反而更快了一些。
白雲飛單手掐著手印在石凳上正襟危坐,石桌上放著的一杯香茗還在兀自冒著熱氣。
不一會兒,白雲飛的道袍無風自動,體內真氣鼓蕩,不一會兒白雲飛的周身便開始冒出絲絲寒氣。現在正值午時,乃一天中陽氣最重的時刻,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但是正午的日頭卻比夏季還要毒。不過此刻陽光好似失去了溫度,白雲飛周身的寒氣越來越盛,漸漸地,白雲飛的周身一尺之內竟然飄起了雪花,石桌上放置的香茗也慢慢結出冰碴,眨眼的功夫,原本香氣四溢的好茶就變成了一小塊冰坨,白雲飛的眉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寒霜,頭頂逐漸落下的雪花也積了薄薄一層。
如果不看遠處蒼翠的青山,單獨看白雲飛絕對會誤以為現在已經到了寒冬臘月。
不過這樣的情形隻保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氣勢猛地一轉,白雲飛身體中一股狂暴的能量稍縱即逝,而他頭頂原本薄薄的一層積雪瞬間消失,眉毛上的寒霜也直接消失不見,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而已,隻有桌上那杯結了冰的茶……等等,石桌上的茶不知何時竟然也已經被氣化,原本茶杯裏麵的幾片茶葉已經如同幹枯的樹葉一般失去了水分。
白雲飛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已經幹涸的茶杯一臉疑惑,明明修煉還不到半個時辰,茶涼了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茶水全都消失不見,哪怕是被人偷喝掉杯底也至少會留下些水漬才對。
一頭霧水的白雲飛伸手去拿茶杯,指尖剛一碰觸,紫砂製成的茶杯瞬間崩碎,變成了一小撮沙子樣的東西,被刮過的山風一吹,竟是隨風而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眼前的情況險些把白雲飛嚇出個好歹來,暗自納悶最近怎麼總是發生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搖了搖頭驅除心中的不快,白雲飛去廚房弄了點吃食果腹,便帶上輕些的負重向後山走去,原本在受傷之前白雲飛帶著比這重得多的東西也能健步如飛,不過現在他的身體隻能勉強支撐進行基本的恢複訓練,白雲飛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也沒有強求,寧可多用些時日也絕不貪多,一旦舊傷複發可就不是多用一兩日可以恢複的了。
對於山上多了很多穿著各門派服裝的弟子或者世俗打扮的江湖人士白雲飛已經司空見慣,每屆的演武大會都是人山人海,今年想必也不會例外,況且平時也有很多香客或者俗家弟子上山遊覽,今日不過人數多些罷了。
白雲飛趕往象鼻山的方向,途經一片竹林的時候,白雲飛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原本白雲飛也不是好事之人,不過隱約聽他們提到了聞人若曦,白雲飛想起上次的事情便多了個心眼,悄悄靠近躲在一處灌木的後麵開始偷聽。
“上次湘西雙醜辦事不力已經被主上重重責罰,咱們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一切依照計劃行事,你們幾個負責在演武大會舉行的時候四處製造混亂,我抓了人自會想辦法離開,切記龍虎山高手如雲,再加上江湖上各大門派和有名的高手齊聚,行事務必小心,千萬不可暴露身份,事成之後各自混在人群中離開,回江西分舵回合。”遠處的聲音傳進了白雲飛的耳朵。
聽聲音說話的是個男人,可是說話聲音卻很細,聽得白雲飛直皺眉頭,透過灌木叢的縫隙看到在此處議事的人有十一個,不過白雲飛動作不敢太大,還沒來得及逐個看清相貌他們就已經分散撤離了。
白雲飛也從灌木叢中悄悄地退了出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趕往聞人若曦的住處。